酒气冲上头顶,秦远道顿时气恼不已。
姜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又装作无意道,“来,公爷,再来一杯。”
秦远道哪里还能坐得住,天一居人来人往,若是秦般婳被人认出来,镇国公府的脸面就要丢完了,如今他一心只想要将秦般婳揪回家里教训。
姜过也是“好心”,摇摇晃晃的坐下,随即便醉倒在桌子上。
秦远道大喜,连忙安排人将姜过送回府去。
而酒桌之上,众人也早就喝得七七八八了,秦远道又是官位最大的,如今他有了散席之意,众人也是人精,心领神会的在小厮的搀扶下离开。
众人一走,秦远道立马整理了衣服,急忙忙的往天一居一号房走过去。
可不能让秦般婳与那男子更进一步,不然他这老脸往哪放啊!
“砰!”
房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秦远道身上怒火无处发泄,两只眼睛像喷火似的在找秦般婳的身影,嘴上大吼,“秦般婳。。。。。。”
可是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他就像是被泼了冷水的老鹰,想飞都飞不起来,也不敢飞起来。
老天爷啊,他都看到了啥子哟。
小二颤抖着身子规矩整齐的站在边上,两个妙龄的女子坐在两边。
一个女子着装简单、未施粉黛的他女儿秦般婳,另一个,着装华贵,画着精致的妆容,头戴精美发饰的,是成武帝最疼爱的公主之一,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的对面,是京城第一纨绔,七皇子云麓。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女儿对面的那个正襟危坐的男人,一袭墨袍,威严的气息仿佛浸入空气,弥漫到厢房内的各个角落,泛着令人不容忽视的气息。
可不就是,秦王,云璃!
秦般婳伸长脖子,一脸无辜,咬着唇唯唯诺诺的抬起头,“父亲?你怎么来了?”
云璃慢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安静的空气中,茶盏碰撞桌子的声音“咚”的一下敲打在秦远道心上。
“原来是镇国公啊,如此慌张,可是发生了有何事?”
一句话轻飘飘,可是在秦远道听来,这薄凉的嗓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冷冽刺骨,那声声字字像是魔鬼挥舞着刀叉,叫嚣着致命的寒意。
我的老天爷啊,秦王云璃这个煞神怎么在这里?
“咕咚。”
秦远道狠狠的咽下口水,连忙抱拳行礼,随即讪笑道,“没,没什么,下官在此吃饭,偶然间看到小女来此,担心她身上带的钱不够,所以就过来看看。”
这话倒也算勉强合理,天一居不是一般的酒楼,这是属于花满楼的另一个产业。
这里面的食物比外面的贵了不止一倍,没有个三四百两银子根本吃不起,更可况秦般婳来的地方还是天一居的一号包厢呢。
天一居有一条暗规,一号包厢只接待皇亲贵族。
这下,秦远道那被酒精冲昏的头脑也慢慢清醒过来,能带着秦般婳来天一居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是他冲动了。
云璃点点头,轻轻扫视了一下秦远道。
秦远道感受到那锐利的目光,下意识的僵直着身子,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水,脑袋低的死死的。
不是他堂堂镇国公害怕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儿。
而是云璃的战绩实在太可怕。
大梁的秦王,天纵奇才,他年仅十三岁便上阵杀敌,近十年来,浴血奋战、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可以说,大梁如今的和平稳定,有一半的功劳,是来自这位秦王。
可他是“战神”,也是“煞神”,传闻在退突厥之时,为逼突厥的阿泰布可汗投降,他下令屠尽了突厥王庭。
那突厥王庭,上下可有接近三万人啊。
他手上沾满鲜血,就连那眉宇间张扬着嗜血的气息,杀气与威严融入了骨子内,一举一动、一抬头一开口,就像是一柄行走的利刃。
如今秦王手握大梁一半兵权,即使是他的亲生父亲,当今大梁成武帝,在依赖他的同时又也非常的忌惮。
不然也不会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早早的封他为亲王,让他远离皇权斗争。
这样一个杀伐果断,一身戮血的人,他一个子承父位袭爵的人,哪里敢惹他哦!
屋里的气氛沉闷尴尬至极,就在秦远道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之际,他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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