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还没完全恢复,昏昏沉沉,头脑里一片茫然,记不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闭上眼睛慢慢回忆,一些细微的记忆片断慢慢回到脑海里……记得自己最后见到的人是……
无夜!
一个让自己心惊胆颤的念头闪现在脑海里!极月心中一惊,双眼陡然张大,一个挺身就想坐起来,谁知一用力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虚弱,居然连一块肌肉也指挥不了,全身一阵脱力,眼前金星直冒,额头出了一阵冷汗。
心里明白这是自己过度使用精力的结果,极月抬手摸摸檀中穴,之前自己为了保持清醒插在那里的银针已经不见了,没有了银针的刺激,早已耗尽的体力再也无法会聚,现在的极月觉得自己有如一滩烂泥。
自我反省一下,干嘛那么爱出风头,被抓了就乖乖被抓呗。结果自己还有心情办柯南玩推理,如果把那两只激怒了。
极月想想都觉得汗。
反省结束,极月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一间非常简单的石室,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四周都是打磨粗糙的石壁,其中一面石壁上嵌着一个铁环,一根二指宽的铁链连接其上,整个房间除了一扇铁门之外,没有其他出路。
铁链?
极月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根铁链的另外一头不是正连在自己脚踝上。心里一正愕然,自己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惊讶过后,不觉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都这副样子了,无夜有必要防范自己防得这么彻底么?现在就算他们给自己一把刀,自己也不见得能顺利地走出这间屋子。
不过现在安静下来,有两件事情反而有些想不明白:
一,他们利用我的目的已经都达到了,照理说应该没有必要再为难自己,对于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情,就算看在司徒老丞相的面子上,也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既然他们已经抓到自己,不是应该就地正法么,为什么还留着自己的命;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反而弄得自己头痛欲裂,所幸作罢,反正古来帝王们的心思比谁都难猜。幸而无夜没有虐待囚犯的癖好,看来有人帮自己换过衣物,清理过身体,而且这个房间还算干净而整洁,通风状况良好,温度适宜,湿度ok,所需的床单被褥也都齐全。虽然再次沦为无夜的阶下囚,不过他也算没亏待自己,从伤口的恢复来看,自己并没有受太多虐待。
反正一时搞不清状况,极月干脆放松自己,闭目养神。
无夜……
一直不相信他会真的下手,心里总是留有一些侥幸心里,仗着自己和他有些私交,总不把他当皇帝看。难道那些日日夜夜的照顾都是假的吗?难道相拥而眠的那两个夜晚也是演戏吗?身为帝王真的就要对身边的每个人物尽其用吗?
论题太复杂,无解。
轻叹一声,有些黯然。
轻轻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牵动了脚腕上的铁链,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极月好笑地又动了一下,自娱自乐起来,这也算是人身之初体验吧。
正在胡思乱想,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囚室会面
正在胡思乱想,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极月连忙转头看向来人。
进来的人是蓝刃--就是无夜的暗影之一,他看了极月一眼后,便低头立在门边,紧接着,啸天无夜便大步走了进来。
想过无数种自己和无夜的再次会面场景,但在这一刻突然到来的时候,仍是有些手足无措。无夜英俊的面孔冷冷的板着,看不出什么表情。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床上的人,却紧紧闭着嘴不开口,神态居高临下,一如劫天牢那晚。
此刻的无夜已经完全脱去了初次见面时的清冷无害,现在的他,不知什么原因,全身上下都向外辐射着侵略的意味。即使只是被他这样注视着,也会心惊胆颤,手心冒汗。
不怒而威,气势惊人。
他,真的,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极月转转眼睛,没话找话,一心只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那个……我睡了多久了?”
回避‘为什么抓我’这个问题,极月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对方,两军对垒,自己已经在气势上输了一截。
“两天。”无夜说罢把脸转向立在门边的蓝,后者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瓶,恭恭敬敬得递给无夜,无夜转身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极月,淡淡地说了声:“出去侯着。”
铁门关上的一瞬间,极月察觉到室内气氛骤然沉闷,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只好强迫自己盯着无夜手上瓶子。毒药?先给自己治好伤,再处死?不会吧……
察觉到极月的疑惑,无夜淡淡地笑了,语气里有些无奈:“是解药。”
这样温和的笑容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了,自那夜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处在剑拔弩张的程度。
察觉到无夜的态度有了明显缓和,极月开始不知死活的东拉西扯,完全不理会两个人阶级敌人的立场。
“无夜,说实话,我认为你这次把我找回来的做法不太明智。”
无夜挑眉,却抿着嘴并不答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小瓶。
极月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啊,你的政权已经稳固,不需要再拿谁开刀。而我这边,你绝对可以放心,一定会彻底从你面前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会妨碍到你什么的。”
极月想想,补充:“况且这样也算卖司徒家一个面子,无论是我大哥还是老丞相,都只会感恩戴德,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