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扑倒。
喊得口渴了,极月伸手摸向桌上的茶杯,谁料摸了个空,终于记起自己桌上唯一的茶杯似乎刚刚被自己当作‘暗器’扔出去了,现在正碎得四分五裂得散步在墙角。
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却被人捉住!极月看看眼前纠缠在一起的四个人,在看看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再笨也知道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
真是无耻,居然搞人海战术!极月心中暗自腹诽,这次他很识相的没敢说出来。
缠斗在一起的人也纷纷住了手,看向凭空出现在极月身后那个笑得妩媚倾城的人。东方无奈的看了眼极月,极月也同样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没办法,后腰穴道被人家捏着呢,做人还是低调些的好。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弱水,藕臂一插,状似一只小巧秀气的红瓷茶壶,发彪道:“快放开我家公子!”
极月身后的人笑笑,“红袖招堂堂大当家,什么时候开始自称奴婢了?”
弱水柳眉倒竖,不甘示弱,“逆天府的大当家,什么时候开始干起这强抢良家……男的勾当来了!”
后面的话明显中气不足,当然是被极月一个瞪眼给吓的,因为她好死不死正好戳中了某人的软肋,总是被人轻易抓住,就像猫逗老鼠那样,觉得自己一点儿用也没有。
逆天府主仍是笑得风华绝代,“红袖此言诧异,本座此番可是奉了上面的旨意,要好好保护公子,莫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占了便宜。
东方苦笑,极月无语。
听说是上面的意思,弱水也有些张口结舌,只好看向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东方。
东方沉吟一下,丢给极月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既是上面的意思,在下也不为难于你,我这个徒弟,身体不好,还请府主小心照料。七日之后,在下定当亲自去贵府接人。”说罢,便看向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极月,叹气道:“为师不在你身边,自己要小心照顾自己,别逞强了。”
极月很委屈,不过也知道东方恐怕是顾及着些什么不好出手,眼下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只得很哀怨的认命。
怨不得那些红颜们总是傍大款,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孤身飘零,若是连个依靠也没有,只不定让人怎么欺负了去呢。
有个靠山总比没有的强。
……
极月皱眉看着眼前的屋子,这种规格……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仔细看来,似乎又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屋里的家具木料好了些,陈设讲究了些,雕刻精巧了些……
“怎么样,你喜欢这个屋子吗?”
极月偏头看了看跟着自己进来的默风,不痛不痒道,“还好。”心中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不满意吗?”
“还好。”
极月越来越不明白默风这是在做什么,那神情怎么像个急于表功的孩子,在等着大人给糖。这间屋子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愿意来的,何况师父不是说了自己只住七天吗?像这样强迫中奖的‘逆天府七日游’,就算给自己金屋也住不安心吧。
不过金屋是给女人住的,自己这样比喻似乎有点不恰当……
很明显,某人又开始走神了,不过默风可不是东方,不会宠他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还好’是什么意思?”默风走近一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危险,终于成功的让极月从神游天外中找回神志,不至于酿成血案。
“啊,我的意思是这里有桌有床,条件比客栈强多了,还有人管一日三餐,真是在下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哪有不满意的道理,默……呃,大人多虑了。”
默风神情古怪得看着极月,纵使脸皮厚如极月也有些吃不消了,只得假装欣赏屋子里的陈设,一时场面尴尬无比。
好一阵子过后,默风突然笑了,放缓了声音温柔道,“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极月当然求之不得,被他们逗着玩了一个晚上,早就累摊了,偏偏还要和这个小白眼狼斗智斗勇,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开始有点怀念东方在的时候了,至少他那点花花肠子都摆在台面上,不会让人觉得捉摸不定。
默风前脚一走,极月立刻饥渴无比得扑倒在床上,真是累坏了,虽然整件事情都有些怪怪的,不明白为什么默风一定要自己住下来,不过若他不肯说,自己恐怕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不如睡觉,不如睡觉。
……
子夜,确切说是丑时,凌晨二点。微寒的仲夏夜让人觉得丝丝的阴冷。极月在床上睡得正香,隐隐约约中模糊听到低沉不安的喘息,分不清是真实还在梦境。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睡得不够踏实,叫声渐渐急促,搅动着夏夜的静谧,终于让极月完全清醒了,仔细听了一阵,发现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门缝中闪烁着幽蓝色的亮光,如飘忽不定的鬼火。
懒洋洋的爬起来,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鞋子,古代的火折子极月是死都没学会使用的,所以连掌灯的打算也没有,慢慢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似乎隐隐有些从喉咙深处发出焦燥的吼声。
“难道前门外有什么东西?”
没有动静,极月于是把眼睛凑在木门的缝隙处向外望去,刚刚还是睡眼惺忪,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因为突然发现门外也有一只眼睛在朝里望,二目相对!
浑身一冷。
极月这下总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了。壮着胆子再次从门缝里看去,这次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在黑暗的台阶上看见星星点点的几个萤火虫在飞舞,也许只是看花眼了。再仔细看过,门外的走廊,台阶,墨色的花园,暗黄的光从灯笼里浸漫出来,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