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哪家小姐睡梦中还像猫儿一般顽皮。
尤其是她家主人一本正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实在搞笑。
丫鬟端来早饭,沈安安吃了几口,本来她脾胃也弱,饭量很小。
待她吃完,丫鬟便道:“马车已安排妥当,可以送郡主回府了。”
她在这里过了一夜,不知道娘亲有没有急坏了,便起身就走。
一直没有看见萧若寒的身影,她知道他肯定是顾及她的名声,不便相见,她便也不说破,临走想了想,还是把那颗夜明珠抱在怀中。
这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要白不要。
这“静园”应是萧若寒的私产,在城郊,倒也清净。
没想到他一个武将,还能有这么文雅的私宅。
比沈府那死气沉沉的宅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乍一离开,还有些舍不得。
嗯,以后,她也一定带娘亲住这样的豪宅。
马车外早站了一位年长的婆子,见她走来,急忙上前搀扶。
马车里铺了好几层软褥,沈安安坐上去很舒服。
也许是怕她颠簸,马车行得极慢。
快睡着了马车才停了下来。
“永安郡主,到了。”
马车外婆子的声音传来,沈安安伸个懒腰,慵懒地伸了伸腿。
这么舒服,她都不想下车了。
“安安——”
长公主听下人来报,说郡主回来了,忙在婆子的搀扶下快步迎了出来。
沈安安一看见长公主红肿的眼眶,疲惫的神情仿佛老了好几岁。
定是一夜未眠,心疼地扑进她的怀中。
“娘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安安清晰地感觉到长公主那颤的身躯。
“长公主,”送她来的婆子躬身行礼,“昨日定远侯夫人与永安郡主一见如故,特邀永安郡主过府游玩,一时忘记了时辰,还望长公主恕罪。”
定远侯夫人?
长公主虽然不解,她和定远侯夫人并无来往,总觉此事颇为蹊跷,但看到沈安安一副疲惫的模样,也不及细问,只得感谢了一番。
婆子一离开,长公主的眼泪就断线般止不住了。
“安安……娘的心肝儿,你若出了什么事,娘亲也不活了……”
“娘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娘亲别伤心了,伤了身子怎么疼安安呢?”
沈安安撒娇似得贴着长公主,长公主终于破涕为笑。
两人一进府,沈安安就看到跪倒在院中的楚砚。
“安安,你没事吧?”
沈初大步迎了上来,听小厮说,是定远侯夫人派人送她回来的,他终于松了口气。
“你表哥内疚,都跪了整整一夜了。”
说着,眼睛偷偷瞄向长公主。
这可是他亲儿子,他是心疼的,但长公主怒,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楚砚跪了一夜,他的心揪了一夜。
沈安安想着,活该!
“娘亲,快让表哥起来吧,表哥也不是故意把我扔在偏僻的树林子里的……”
沈安安眼中透着清澈的纯真。
什么?扔在偏僻的树林子里?长公主怒火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她的安安,当时得有多无助啊!
她愤恨地瞪着楚砚:“想跪便跪着吧!”
沈初脸一下就白了,楚砚的腿,不会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