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些了吗?”
“嗯。”李庭霄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含混地应着。
感觉到手心依旧冰凉,那部位像总也捂不热似的,白知饮忧心:“还是传太医吧?”
“不用。”他嫌丢人。
白知饮无奈。
等他神色舒缓了些,他给他把被子往上拉:“那殿下就睡这,睡一觉,明日许就好了。”
门外摇曳的风灯透进光,李庭霄抬眼便看见他眼里星辰晃动,问:“你呢?”
白知饮瞥了眼炭盆:“我睡地上。”
“那怎么成,这么冷的天,你去里间。”反正他是不想动,爱谁动谁动。
白知饮觉得不妥,摇头:“不碍事,习惯了。”
刚要下地,却被捉住了手腕。
李庭霄坚持:“你去里间睡。”
白知饮还是摇头:“不合规矩。”
李庭霄想了想,费力地把身子往里挪:“那一起挤挤。”
红木榻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白知饮却裹紧单薄的中衣,为难。
“一起睡,暖和。”
“殿下要是嫌冷,我去找邵执事要个汤婆。”
他的一再推拒让李庭霄极度不悦:“白知饮,本王说不动你了是吧?一次两次的!说了不要汤婆,叫你上来!”
没料到生病的煜王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三岁孩子似的,白知饮只好稍作妥协:“那我去里间。”
可李庭霄跟他杠上了,死活不肯放手:“本王让你上来,听不懂吗?”
煜王的架子一端起来,白知饮嘴唇嗫嚅几下,最终点了头。
他弄好炭盆,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只占了红木榻的一条窄窄的边,尽量不碰着另一具散发出陌生温度的躯体。
不料,却再次被擒住手腕,又被强牵着按在腹部:“还疼,揉揉。”
声音软踏踏还带着鼻音,哪还有刚刚威风凛凛的模样?
真,不要脸啊!
李庭霄也不知自己是几时被白知饮给揉睡的,这一觉他睡得极沉,一早起来龙精虎猛,胃也不疼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都爱买奴仆了,有人毫无怨言地供自己驱使,服务细心又到位,感觉的确……
很爽!
白知饮已经忙活了一早上,李庭霄醒来时他恰巧打着哈欠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煜王专属。
天光大亮,院门大敞,他不便开口言语,冲煜王颔首打招呼,样子温顺。
李庭霄笑了笑。
刁疆红光满面来了金茳院。
今日的他破天荒穿了一身喜庆的金红长袍,杂乱的头发一丝不苟在头顶梳成髻,用同样的金红短带束着,只是动作粗犷,不太配这身衣裳。
“殿下,瞧!”他挺着胸膛,把衣服展示给李庭霄看,“礼部刚送来的礼服,末将先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