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仪高呼“礼成”,周遭响起一片恭贺声,李庭霄不动声色看了圈周围,又饮下一杯酒。
初试是甜的,入喉却略感苦涩。
柳伍奇怪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但也不好多问,就跟他扯若阳折冲府的种种,试图拉近情谊。
“殿下觉着,夏虹此人还行?”
“尚可。”
心中却想:比你行!
“卑职当时看他也觉得不错,本想留下来用,但此人籍贯西江,担心陛下那边……便派去江南了!”
“如今陛下亲自将人调回来,显然是不介意出身。”
“那是那是!先前是卑职狭隘了!”柳伍讪笑,“夏虹如此能干,有他助力,卑职可省心多了!”
李庭霄笑了笑,若有所指:“骁骑卫能成为十六卫之首,柳将军功不可没,别人取代不了。”
柳伍才待说什么,就见肖天耀端杯过来敬酒,忙帮煜王斟满。
肖天耀不太经事,见到煜王还有些紧张,好在肖韬素跟李庭霄熟稔,双方相互客套几句,便举杯共饮。
无意中,李庭霄看到肖天耀腰间锦囊,眼神蓦地一顿,才缓缓放下杯。
那是个绣工精美的锦囊,绣着一只弄蝉的狸花猫,青灰色。
就算是绣猫,大多数人也会绣白猫或橘猫,很少有人绣黑花狸猫,因为绣出来并不美观。
他想到了那日在西梓殿,太后手中绣了一半的图样,仔细回忆那纹路,不正是这狸花猫背部连着尾巴的位置吗?
难道……
肖天耀已过去邻桌敬酒,李庭霄盯着他的侧脸,渐渐眯起眼,在柳伍唤他时跟他碰了杯,一口饮尽。
这么看,还真是有几分神似呢!
此后,煜王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众人知道他刚从宫中出来,以为是陛下交待了什么难事,也不敢上去触他的霉头。
酒过三巡,李庭霄起身离席,肖韬素担心他醉了,要派人送他回去,他虽脚步虚浮,却说不用,牵着青圣扬长而去。
路上,思绪万千。
他好像明白太后为什么要杀自己了。
从前,湘帝一直把原主视为眼中钉,虽不至于说杀之而后快,也是处处提防,如今自己成了湘帝手中的利器,先交兵权,又做钦差,看来她先坐不住了。
这位太后恐怕不想让湘帝的龙椅做得太稳固?
可她明明是湘帝的生母,为什么?
李庭霄想了许久,还是不得其解,笑着摇摇头。
帝王家事,也就那么回事,她是不是湘帝的生母他不知道,但她跟肖天耀的关系,今天他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