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没有门,祝引楼也不会修,也懒得找人弄,于是用了一张白纱挂起来将就作门板用,反正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他是不担心这个问题的。
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下,水汽腾起映在白纱门上,呈现出浅浅的动影。
紧接着一个人影占据了白纱的一半面积,这人慢条斯理的解了衣带,一层一层的剥去湿着水雾的衣物。
看到此,赫连默默的转了身,靠在一根柱子后,心中五味杂陈。
又过了片刻,起起落落的水声传来,赫连更是心情复杂,这声音好像在催促他赶紧走,又好像在挠他心口痒痒。
在来回的自我内耗中,水声终于停了,赫连不自觉的往浴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那白纱后落着一双白皙的脚,再往上到膝盖就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身形姣好的剪影在晃动……
祝引楼穿了一身内衫,光着脚就出来了,他转身进了厢房后,又觉得有些渴,于是又折回去中厅,结果却看到赫连在那……观雨?
“真是稀客。”祝引楼越过对方走到桌子前,“上尊想赏雨也不用专门跑到雨霖铃来吧。”
赫连手负在背后,漫步过去道:“路过了,怎么这么不欢迎本座?”
“何止不欢迎。”祝引楼一口闷了半杯茶,“简直不待见。”
赫连没把对方的话放心上,他坐了下来,悠悠闲闲说:“李半欢不是想跟你的好师兄相好吗?”
祝引楼这才留心了,“上尊来了那么久也不吱一声,要不然卑职就可以早点请您出去了。”
“那不是怕打扰你们吗。”赫连说。
“上尊若是只有这么个闲话要说,那就不留客了。”
“那你怎么也没留李半欢过来坐坐?”
祝引楼脸色当真是有些来火,“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上尊一样——不请自来。”
“那本尊走?”
“好走不送。”
两人四目相接,赫连耸了耸肩起身,沉默的走到了屋外。
赫连心里松了一口气后,却又看到对方站着不动,然后弯身折了一朵莲叶。
赫连抖了抖莲叶上的雨水,然后又往回走。
“上尊若是没有伞,门后就有一把,大可不必用莲叶挡雨。”
赫连被这话逗笑了,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莲叶放到了祝引楼的头上。
“?”祝引楼眉毛下压,不明所以。
赫连脑海里重现了那晚上的画面,忍不住嘴角上扬,“挺好看。”
祝引楼自然是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他一把拿下手上的莲叶,摔给对方,“上尊想戏弄人可以,但是能不能换个拿得出手的手段?”
“拿得出手的?”
“……”
赫连品味着这句话,重复道:“拿得出手的……”
祝引楼既没心思陪对方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也不想多一事了,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本尊倒是有个拿得出手的手段。”
“……”
赫连看了看手中的莲叶,然后举起来盖住了对方的脸。
祝引楼眼前突然一片绿,他还没能有所反应,眼前的绿色又瞬间落下,紧接着自己的后颈被人握住,腰也被钳死,赫连低头就咬住他的下唇。
祝引楼瞳孔骤缩,赫连也在回望着他。
“嗯——”
祝引楼推了对方胸口一下,赫连就立马把人收得更紧,祝引楼气息跟不上了便咬了对方舌头一口,赫连疼得眼睛直泛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