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平常心看待他了。
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到森罗夸张的呜咽声稍微收敛一些了,才冷静问道:「你哭好了吗?」
这句询问又一次激起了森罗的情绪。
「啊!好冷漠的反问!」他嚎叫着,「我的可爱妹妹又消失无踪了!」
「……咦。」
绮罗的冷静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名为嫌弃的心情从这条缝隙里爬了出来。
她甚至都想要把手机推远了。
「拜托,月先生和可鲁贝洛斯也在这里诶,你不要故意说这种话恶心我好不好?」
「么?月和小可也在吗?」
森罗瞬间放下了捂着脸的手,一秒恢复了靠谱魔术师的影响。完全不见绯红的眼角显然说明了他刚才就是在装哭,不过如果真要问起来,那他一定会说,自己的情绪是真真切切的。这也的确是事实没错。
「不会是生了么大事了吧?」他嘀咕着。
绮罗没有正面回答,打算等事件结束了之后再和他讲一讲今日生的事。
至于现在,还是先解答她的疑惑吧。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春假的时候,我们在外公家一起看了一部电影?不过我是中途开始看的,后来你还和我解释了大致的剧情设定。」
看着森罗迷茫的表情,绮罗只好描述得尽量详细一些,努力唤起他的记忆。
「就是那部嘛——在笔记本上写某个人的名字,那人就会死掉的电影。当时在看完电影之后,我不是还说,要是世界上有么都能够实现的笔记本就好了。你有印象吗?」
森罗点点头:「嗯。你当时说的还挺有意思。」
「那么,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具体说了些么?」
浅眠中所想起的那段过,在她醒来之后便戛然而止。她只记得自己说,么愿望都能够实现的宝物落入绝望者的手中会更有价值。
在此之后,她又说了么呢?她知道自己一定还说了更多的,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再怎么努力思索,再怎么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个春天的友枝镇,关于这部分的回忆还是空空荡荡的。这部分的记忆像是被截断了,只能依稀想起森罗拿走了她手里的羽毛球拍,答应与她一起在院子里稍微玩一会儿。
「你说了么?嗯……这么久的事,我也想不起来多少了。」森罗沉吟了一会儿,说,「反正我肯定会先稍微否认一下你的幻想,还对你说了类似于『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没有代价就可以实现的愿望』之类的话吧,你当时也赞同了。」
「哦……还有吗?」
「然后说了一下你有么想要实现的愿望,我也对你说了我的愿望。」
绮罗倏地坐直了身子,整张脸都怼到了镜头里:「所以我当时说的愿望是么来着!」
「哎呀,你干嘛突然这么激动?放轻松啦,让我想一想。」
他认真琢磨了小一会儿。
「那时候我的愿望是下学期运动会每个参加的项目都能拿第一。你的话……是想要成为学校拉拉队的一员。后来我们的愿望都实现了,但那是付出了代价而实现的愿望。」他说,「代价就是我们的努力。」
「嗯……好,我知道了。」
绮罗心里大致有数了。她没有再与森罗多聊么,挂断了电话,搬来旁边的小板凳,在桌旁坐下。
这个板凳原来是用来摆放盆栽植物的,可以现在那盆绿植已经因为绮罗没有莳花弄草的天赋而早早地变成了大地的养分,小板凳也重新履行起了板凳的职责,只不过这个高度对于一把椅子假说,还是显得稍微矮了一点,坐在上面,绮罗的膝盖都快要和肩膀齐平了。她索性抱着腿,这个动作意外的很有安全感。
「我最近现,那些散落的魔力的具象化姿态,是与我过的记忆和幻想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直白地切入正题,绮罗也觉得是时候把这个现告诉他们了。
「譬如像是一开始出现在乐园里的「岚」,还有先前清水庭园的「剑士」,都是遵循这种模式出现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它们就是一部分的我,甚至可以说是更强大的我也不为过。所以,我原本以为横滨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动物,是因为我的幻想与魔力在作祟。但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从来都没有过,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小时候只想象过『如果这世界上的人类灭绝了』的可能性。」
可她曾异想天开地用言语与想象力编织出了一本「只要写上愿望就能够实现一切」的笔记本,而这才是她的魔力具象化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