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方方正正的“食为天”三个楷体大字,配着油光水滑的上好木料,只是尺寸比寒山镇上那块更大一些。
而且最后的印章也不再是两个了,只换成了一个新印。
这次文老太爷没瞒着顾茵,写了书信给她交底,说从前那两方印,是前朝皇帝刻的,现在不好再用了,这次的印章才是他真正的私章,至于寒山镇的牌匾,他也趁着这次机会重写了一块,让人送回去换上了。
没想到从前在寒山镇的时候,自家招牌就用上了皇帝刻的章,也难怪当时文老太爷十分自信地和顾茵说尽管用“食为天”的名字,不用担心犯了忌讳。
后头顾茵也在酒楼里和周掌柜请来的两位大厨碰了面。
这两位大厨,负责红案的姓孔,负责白案的姓曹,年纪和周掌柜差不多,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从前就是在同一家京城大酒楼做工的。
只是运道不好,他们酒楼的幕后东家和前朝权宦有勾连,整家酒楼让朝廷收回。酒楼新东家有自己的班底,两位大厨就齐齐失了业。
周掌柜少年时就同他们认识了,虽然多年没怎么来往,但交情却是实打实的。
两位大厨的手艺并不输周掌柜和顾茵,工钱还和他们从前一样,一人一个月五十两。
那五十两还不都是他们自己拿的,是他们各带几个徒弟、帮厨,一队人共拿五十两,由大厨分配。
这等于每个月一百两的工钱,就给把酒楼的后厨给支棱起来了。
顾茵其实喜欢的是下厨,是研究新东西,对经营管理的繁杂事务并不很擅长。
从前是本钱少,人手不够,所以硬着头皮,啥事儿都要自己插上一手。
如今真的是再好不过,后厨有这两位坐阵,总体由周掌柜统筹,她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
后头在卫三娘和大小孙氏的宣传下,越来越多的伤兵家眷上门应征。
不过十天,十五位女堂倌也已经就位,顾茵暂且点了最伶俐的大孙氏做领班,每个月多给他半两银子工钱。
堂倌的训练也不用顾茵自己来,王氏闲来无事就来指点她们。
接着殿内软装也提上了日程这次不是顾茵没钱装潢,是这酒楼本就是新建,装潢都是崭新的,连桌椅都是上好的、齐全的。
两层酒楼,下面的一层是大堂,招待散客的,并不用添置什么。
上头的桌子更大,每章桌子的间隔也更开阔,间隔中间放上屏风,则更添雅致,也不会显得嘈杂。
而隔开的屏风,则是王氏从库房里给顾茵掏出来的。
王氏也是后头才知道,原来之前她和顾茵去的那个库房,只是存金银细软的库房,隔壁还有一间存古董大件的,光是屏风、假山石、大型落地花瓶,每样就有好几十个。
当然了,这些东西还是带着宫廷徽记的,想变现那是不可能的。与其在家里吃灰,那干脆拿出来物尽其用,省的自家还得再花银钱去置办。
别说,好东西就是好东西,顾茵不懂赏玩的,看着那些屏风、花瓶往酒楼第二层一放,都觉得档次立马上升了不少。
二层另外还有几间厢房,就也有样学样地布置起来。
反正只要踏上第二层,不消费个十两银子,都会觉得对不起这些摆设
最后也最重要的,就是店内主要经营项目了,整个店的经营方向。
这次肯定不是做平价的中式快餐了,而是做真正的中高端客户的生意。
这时代点菜一般是写成小签筹,挂在墙上。原先这酒楼里也留出了这样一个地方。
这步骤简单,顾茵让人按着周掌柜他们每个人的拿手菜做了一批,还让人做了一些菜单,不过和后世不同的是,这次的菜单不是纸质的好纸不便宜,便宜的纸没有格调,纸张在日常使用中肯定损耗很大。虽说不差钱,但是能省还是省一些。
就是做成卷轴式样的布制菜单,一打开就能看到各色配着图的各色菜肴。
这次当然还得写传单宣传,还由武安负责,听说还要这样的菜单,他也把这活计拦下了。他现在已经在学画了现在文大老爷回了翰林院供职,并不能像从前那样日日陪他念书,就让武安和文家的文琅一起,由另外的先生教。
那先生是文老太爷亲自挑选的,水平自然不用操心。而且等到文大老爷下值,他还会再对他们的功课进行最后的点评和批校。
武安根基浅,但聪明又认真,换了个先生也是一样的用功。
他年纪还是小,家里境况也非常人能比,并不是一定要走科举的路子才能出头。
所以在他通读完启蒙的读物后,文大老爷不想让他这个年纪就接触四书五经和八股文,就让先生教他琴棋书画和君子六艺。
二百张连图带画的传单加上几十个菜单卷轴,小家伙半个月就画完了。
还别说,聪明人学什么都比常人快,他画活物还缺神韵,画一些简单的吃食,却是栩栩如生。
开业之前,顾茵最后做了一次市场调查。
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在现代的时候,不少美食博主称呼北京是“美食荒漠”。
但眼下这个架空时代的京城,则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那是卖什么吃食、做什么菜系的都有,随便一家市口好的小店,人家都有自己的拿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