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站出了地铁,外面的天也早就黑了,家家户户亮着灯,平安没多想把那个的事全抛在了脑后。他其实觉得自己这点钱也赚得不容易,平时医院没人才中午赶着来这边,医院有人来了他忙到再晚都得来喂兔子,这种貌似有点大无畏的精神他以前还真没有过。
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兽哥哥的家,两个星期虽然天天往这边跑,不过其实连呐姐和兽哥哥的人都没见着,全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大妈给自己开的门,平安还以为他们不住这栋房子,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还亮着灯肯定有人,忽然觉得人家的两层小楼跟个小别墅似的,自己那狗窝都好比猪圈了……
“叮——”
按了一下门铃,平安站在门口等着。
“叮——”
三分钟后,又按了一下门铃,平安继续站在门口等着。
“叮——叮——叮——”
五分钟后,再次按了三下门铃,平安有点无奈了,心想可能晚上真的没人,那里面怎么还亮着灯,工作一天一身疲惫的平安正准备干脆今天偷工回去,反正一只破兔子一天不吃东西也饿不死,才刚要扭头走,身后一阵开门的声音。
“你是谁?”
平安再次回头,看见那位兽哥哥开着门身子倚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一股呛鼻子的酒气,还皱着眉吐出了这么个仨字,平安差点想说“走错门了。”可是一想兜里的钱,还是老老实实的提着包跟他说:“喂兔子的。”
倚在门口的人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平安,又想了一会,才好像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就让平安进去了。
平安看了看房子里面干净的地板,从包里掏出了两个白色塑料袋套在了鞋上,才走了进去,客厅和阳台是相通的,站在阳台的位置只要稍稍一侧头,就能把整个客厅的布局都收揽无余,平安就蹲在阳台的一角,手里喂着阳台上的那只兔子,越看这兔子他越想把它毒死,长得难看还容易发骚,最不可原谅的是它和自己的小仓鼠一个名字,平安承认他宠爱他家小白就如同莫锅子宠爱他家大黄一样没道理了。
喂的差不多后,平安才抬起头转转脖子,一眼就瞟见了客厅里那位兽总经理,他倒是没穿西服,一身很随意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摆的全是空酒瓶子,让平安觉得惊讶的是这兽经理居然好几种酒混着喝,又是白酒又是红酒还有几瓶啤酒,都空空如也的放在茶几上。
平安装作还没有喂完兔子,蹲在阳台边上又开始偷偷观察,好吧,他确实开始八卦了,有点好奇这种事业成功既不缺钱又不缺女人的男人,究竟还有什么事能够愁到喝了这么多酒?并且在心里一再重复,染上这种癖好全是莫锅子惹的祸。
又看了一会,兽经理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也不动窝,也不说话,对着黑屏的电视机,一会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里的酒,倒是和他工作正装时显得大相径庭。
看累了平安也觉得没意思了,还不如快点赶地铁回自己的小窝补觉去,就低头把兔子又放回了笼子里,关了笼门,提上自己的包起身准备往外走,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跟这位金主打个招呼示意自己回去了,可是再一看他好像烂醉如泥的倒在沙发上,心想还是算了,跟酒鬼说话等同于白说。
平安就很不在意的从阳台穿过了客厅往门口走去。
“站住。”
脚下一顿,平安觉得背后好像有冷风…转过头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兽经理,眼皮一跳,磕巴道:“还、还有什么事吗?”
平安就看着眼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人,一步步的靠近他,他就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已经退到了墙上,平安才咽口吐沫,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要酒后杀人,实施暴力吧?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兽经理这一句话,平安顿时清楚了,这家伙百分之百的喝多了,才几分钟的事他就忘得一干二净。
“先生您喝多了,我是过来喂兔子的。”说完平安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酒瓶,就怕他把这个当成武器,酒后暴虐因子狂涨,倒霉的可就是平安自己了,急忙补充一句:“您看看要不要把手里的酒先放下,我再跟您详细解释……还是您有必要转身右拐回房好好休息休息?”
不料平安的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就真的把酒瓶子扔了,连带着身体都直接向平安扑了过去,平安靠在墙上身上吊着个比他自己还高的大男人,更气人的是这个大男人还咬人,一口就咬上了平安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平安差点没挥拳打上去,压了压气心里一直警告自己,这货是酒鬼这货是酒鬼,这货脑袋不清醒这货还是自己金主。
“兽大哥,你想咬掉我一块肉啊,赶紧松口松口,别赖在我身上,我给您搬床上去行不?”
“你身上,还挺香。”
“我靠…是你身上酒臭味太大!”
平安一边忍着火,一边手里拖着这个大活人,准备把他拖到房间里去,可惜才走了没两步,俩人都差点趴地上,平安已经在心里慰问过他祖宗十八代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吃什么长的,看着不胖居然拖起来死沉。
“美人,怎么不走了?”
“我操……”平安忍着想要抽他的举动,又再次把他人架在了肩膀上,脸色铁青,任哪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叫成美人,再没脾气都绝对得爆发了。
又走了没两步,平安突然觉得身上的压力又增重了一倍,脚下一不稳,下一秒整个人就向左边倒去了,然而该死不死的左边正好是茶几的位置,在平安的头部与茶几亲密接触后,他心底都在喊冤,并且肯定了身上这人是故意向他压来的!可是一切都晚了……平安就在“砰”的一声响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