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不存在似的,除了第一根棍子他在第一时间卡上了,其余的他一根一根,卡得慢条斯理。
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男人,高额头厚嘴唇,正是消失的申纪。
早就应该想到是他的。
同一方向,比自己早离开森林,比任何人都有力量,比任何人都卑鄙无耻。
卡完后,沈当归看着她,丹凤眼一眯,笑起来。
“要是再给小姐两分钟时间,也许就凭小姐的这张巧嘴,真能让教徒反水也说不定呢。不得不
说,小姐的运气无愧于编号,唯二的两个密道口,小姐错过一个,还能赶上第二个。”
岳谅转过头,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沈当归的影子微微跳动,形同恶鬼。
申纪消失,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纸笔。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似乎是对她的不予还嘴表示惊讶,沈当归坐下来,不省人事的申纪成了最好的坐垫。等与她视线平齐,才笑眯眯答:“大概是一开始?”
在她愤恨、惊讶又懊恼的视线里,沈当归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进入教堂,比你们要早多了。”
根据碑文上的内容找到密道并且在密道里逛了一圈之后,又做完该做的事情,才开始守株待兔。
“原本是打算利用你们吸引火力,从而脱身的,只是没想到小姐如此聪慧,竟然立刻回忆起了有关密道的碑文……”沈当归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计划,语气非常失望,“害得我只能跟你们一起,被关在里面了。”
岳谅愣了:“被关在里面?”
“你不妨再仔细看看这条密道。”
岳谅从地上爬起来,走了两步。
密道很窄,一米宽,深度很深,略呈弧形。
岳谅又回到了入口的位置,她面朝入口,站定了。
密道的朝向不在后面,而是在左手边。
“……这个密道是绕着墙壁一周?”
沈当归打个响指,“准确来说并没有一周,只是四分之一而已。”
“另一面墙壁,没有出口?”
“我只
找到了一块活动砖,正好传递信息的大小。”
“……的确,碑文上只是说机密经由密道传输,没有说人从密道逃脱出教堂。”游戏才开始不到半天,她已经快脱力了。
而她的脚,也到一定程度了。
岳谅就地坐下,靠着墙壁把腿斜放着,被吊起的脚靠在了完好的那只上面。
脚踝已经肿了好几圈了,伤痕在昏暗的火光下也能看出紫色来。
袁警官说得对,她并没有做好任何一个决定。
自诩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事实上,却又一次又一次地自以为是。
要不是幸运值高……
“真可怜。”
沈当归忽然道,对着她一脸同情。
岳谅抬头,“你说什么?”
沈当归指了指她自己,“你全身上下都在说这句话,亲爱的岳小姐。”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
沈当归笑了,他好像总是笑,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嘲笑,冷笑,这一次仿佛四者兼而有之。
“从天堂掉进地狱,你怎么会不可怜呢?”
岳谅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沈当归余光一瞄,下一秒匕首就落在了他手上,不费吹灰之力。
匕首到了他手里仿佛都不一样了,薄成一条缝的刀锋在指间转了两圈,深深地扎进地面。
随着他的动作,岳谅的眼皮不由自主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