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情况已经容不得他思考,他一个起落,抬脚一踹,正好踹中持刀歹徒的胸口。
十几1分钟后,汪晨扶着不能动的右臂,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他身上穿的黑色薄棉袄破了个口子,露出上臂处长达七八厘米的血痕。
薛炽追出去几1米,本来能追到一两个人的,但他担心汪晨再度遇袭,只好放弃这几1个匆忙跑掉的人,返回来把汪晨扶起来。
“对不起啊,他们应该是奔着我来的,你替我受罪了。”看着老同学一只胳膊受了伤,薛炽心中有愧。
不曾想,汪晨竟然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些人就是奔着我来的。”
“不会吧,这些人可能认错人了。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得赶紧走,我想办法送你去医院。”
汪晨无语地看着面前的老同学,有些事他本不想说的,但他再不说,老同学还得误会下去,他只好说道:“你就别抢了,真不是你,前几1天有高人给我算过,让我近期远离水面,我一直加小心来着。”
“谁知道这公园里平空变出来一个人工湖,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来这一点啊。”
“说真的,我还得谢你呢,今天你要是没在,我这时候可能都变成一具尸体,被这些人抛到了湖里了。”
薛炽:……
“高人?哪个高人跟你说过这种事儿?”薛炽马上问道。
两个人说话时也没忘了抓紧时间离开现场,但汪晨感觉老同学的反应有点怪,以薛炽原来的性格,大概会质问下他怎么能信这种事?他是不是糊涂了?
时间紧,汪晨
也来不及细想,说:“这个不急,等到医院了我再跟你说。”
两个人到了路边,很快坐上薛炽的桑塔纳。
到了车上,汪晨才告诉薛炽:“我跟你说的都是真事,真有人提前警告过我。不是你连累我,你今天是救了我一命…”
薛炽默默地听着,听完整个过程,他才道:“哪天有机会,你带我去拜访下你说的罗大夫吧。”
汪晨却不是很情愿:“薛炽,我算看出来了,你跟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都不一样。我也不太清楚你是干什么的,我也不问。但我不确定,把你介绍给罗大夫,会不会给她带去麻烦?”
“人家日子过得挺好的,这次还帮了我一个忙,我可不想给她添乱。”
薛炽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老同学,片刻后他笑了下,说:“你可以帮我介绍下,就算有事我也会跟她谈,不会勉强她的。”
汪晨烦燥地搓了搓头,再次叮嘱:“她就是大夫,偶尔给人算算,你注意下分寸。”
薛炽回头郑重地朝他做出保证:“我会注意的。”
二十分钟后,薛炽带着汪晨去了最近的五院。五院急诊科里人很多,有一伙酒蒙子刚打完群架,有好几1个人的脑袋被别人用啤酒瓶子给砸了,血糊糊的,看着瘆人。
汪晨的伤在这种人中还算是轻伤,所以他只能排队等待医生有空了再给他处理。
处理完回到家时,都是后半夜了,薛炽没回自己家,就在汪晨家里凑合睡了几1个小时,上午八点他就走了。
当天一早,洪师傅和黄老板来到了市局物证室。接待他们的警察客气的拿出几1样东西,放到洪师傅面前,说:“经过领导批准,这几1样物证可以给两位看看。”
“只能看,不能拿走。因为这是案现场的物品,已记录在册,日后复查案件时都要用的。”
这些物证都是在鹰嘴沟那家加工厂里搜出来的,确实不会让别人拿走。
这些物品还有个共同点,就是都跟玄学有关。
局里各个部门的同志都不懂这些东西,所以市局领导特意向上级打了个申请报告,请上级派一位懂行的人来协助辩认。人这两天就该到了。
鉴于黄老板和洪师傅都是案时的当事人,他们想重新查看这些物品的请求警方还是要考虑的。
经过有关部门协调,市局的人同意让洪师傅和黄老板看看这几1样东西。至于现场找出来的其他物品,就不能给他们看了。
这些物证都被放在透明的塑封袋里,洪师傅也只能透过塑料去观察袋子里的东西。
最左边的塑封袋里装着一张大型符纸,纸张很旧,朱砂写的字迹依仍然很清晰,洪师傅是有眼力的,能看出来这符纸至少有几1十年的历史了。
接下来有十几1块石头,这些石头都是较大的鹅卵石,被人摆在室内的床下,摆放时是有规律的,公安部门看不明白这些石头都代表什么,但他们觉得那些石头或者有特殊的用途,可能不是随意摆放的。
但洪师傅所关注的重点却是另一样木质物品,粗看上去,像是用树根做出来的,像个人,只是样子有点奇怪,木人四肢是扭曲的,不像是人能作出来的动作。最稀奇的是,木头人的脸上居然还刻了几1个点,看着像是人的五官。
从公安局里走出来,黄老板抚了抚胸口,跟洪师傅说:“那个木人我看不懂,看着挺不舒服的。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洪师傅摇了摇头,随后道:“木人很可能与厌胜术有关。我对道教也不精通,那个符纸我倒是没看懂。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我不好请人看。回去我准备查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