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儿子儿媳全都鸟兽群散。
房间内一时间就剩陈念和老婆子还有郑氏和僵站着的小女孩秀秀。
陈念看了眼那瘦瘦巴巴名叫秀秀的小女孩,秀秀说是八岁了,可是看起来最多五六岁,瘦瘦小小的一脸菜色,头发枯黄。
看奶奶望向自己,秀秀腿抖了下,一摊水从她的裤脚流下来。
居然吓尿了!造孽呦!
秀秀意识到自己尿了,腿抖得更厉害,小脸惨白。
郑氏注意到女儿的小动作更是面如死灰,颤抖着嗫嚅嘴唇。
陈念冷哼一声:“还不带她滚下去换衣服。”
郑氏听这话迅速起身抱走秀秀,生怕晚了婆婆反悔。
房间里一时间就剩陈念和婆婆汪氏。
陈念摸了下脑袋,嘶,真疼。
她望向汪氏,原身的丈夫长得像她,一双杏仁眼,常年饥饿导致脸色暗黄两颊无肉,骸骨突出,头发花白。
原身丈夫腿被原身打断一条腿,婆婆汪氏气得一病不起,成了瘫子。
冤孽!
汪氏见她望向自己,紧抿下唇回瞪过来,强自镇定,理了理鬓角刚才有些凌乱的头发。
在陈念要迈出门时喊住了她。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儿从未对不起你,你还打断了他一条腿,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卖儿卖女好好和他过日子,我老婆子愿意以死谢罪。”
她攥紧手中裤腰带,似乎下定决心,语气哽咽:“我这就吊死在这里,逃荒路上替你们省口粮。”
儿子孝顺是不可能丢下自己去逃荒的。
陈念听了忍不住蹙眉,回头看了眼这个婆婆似乎真打算要上吊,无语的一把扯过她腰带。
“我刚出去你就吊死,你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嘛!你老老实实给我呆着吧!”
说完她没收了婆婆的裤腰带,身后传来婆婆呜呜的哭声。
想她二十一世纪善良女青年一朝穿到这要卖亲孙女逼死婆婆的妇人身上。
生活不易,陈念叹气。
看着这矮矮干裂的土坯墙,陈念回过神,这些负面情绪不重要,眼下赶紧收拾东西。
陈念爹是屠户,陈家就她一个独女,爹娘在世这些年一直贴补陈念,养的她是膘肥体胖村中首重。
陈念爹娘死后陈念性情大变,家里是除了小儿子方银灿看谁都不顺眼,丈夫方儒安也被她赶到其他房间。
她回到属于自己朝阳的那个房间,一个大木箱子是她曾经的嫁妆箱子。
里头摆放着三个牌位的牌位,两个是陈念爹娘的牌位,还有个无字牌位,三个牌位上面擦拭的一尘不染。
陈念摸着牌位,心中酸酸涩涩。
“放心,爹娘,陈念,我一定替你们好好活下去。”
牌位放回去,翻了下,里头几身衣服,和几吊铜钱,这些远远不够。
她打开另一个箱子里头存放着粮食。
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二儿媳王氏堆着笑走了进来。
“你把这些全给做成饼子路上吃。”
王氏看到这么多粮食愣了下:“娘,全做?”
“嗯?”
陈念一个斜眼过去。
王氏提起袋子麻溜的滚出去,生怕晚一步就要挨揍。
陈念叹口气,这些东西家里那么多人,逃荒路上远远不够啊!
也不知道原身丈夫和大儿子去镇上买粮买的怎么样了。
摸摸额头,隐隐作痛还没包扎,倏地一道白光闪过,陈念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