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你要挠花三郎的脸,我要好好看热闹!”
两人进城后,乔溪谢过秦大叔,站在街边思考该去哪里逮人。没有留意有两个女子在他面前停下,略惊讶的道:
“……乔公子?”
那声音有些耳熟,乔溪下意识抬头,也愣住了。
是珍娘。
第64章
茶馆二楼的雅间里,一男一女对坐在桌子两边,边品茶边小声说笑。角落的香炉冒着屡屡青烟,满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是乔溪很喜欢的味道。
珍娘捧着杯盏,垂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笑道:“还是这儿的茶好。”
乔溪跟着尝了一口,喝不出是什么品种,问:“我不太懂茶,这是……碧螺春?”
不等珍娘回答,小荷捂着嘴又笑了:“这是白牡丹,是夏日清凉解暑的花茶!”
得到答案,乔溪点了点头:“我说呢,怪不得尝到一点花香。”
珍娘回头轻斥了两句,略带歉意的对乔溪道:“小荷这丫头被我从小惯坏了,总是这么没规矩,还望乔公子海涵。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她起身福了福身子,小荷低着头也跟着行礼,不敢再笑嘻嘻的。
乔溪连连摆手,毫不在意的说:“不用不用,她挺好的,也没有冒犯我。”
虽然刚才小荷确实又随意插话,可是乔溪并没有从她的态度中感到轻慢,反而还觉得这小丫头对自己挺有好感,进屋后一直对他笑眯眯的,看着心情很好。
他说完话后,小荷在珍娘背后看不到的地方,感激的对他眨眨眼睛,甜甜一笑。
乔溪跑出来找三郎,却没想到在街上遇到这对主仆,而且珍娘还很热情的邀请他喝茶吃饭,乔溪实在推辞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跟她过来。
他自觉和珍娘并不太熟,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而且彼此身份也挺尴尬,他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又找不到话题聊,只好一杯又一杯不停喝茶,时不时从大开的窗户往下看,就是不好意思看珍娘的脸。
珍娘善解人意,知道他的难处,也不刻意套近乎,见乔溪面前的茶杯又空了,接过小何手里的茶壶主动给他蓄满,柔声说:“其实我一直很再想去桃叶村找你,但爹爹一直不许我再偷跑出门,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
乔溪抱着茶杯没听明白:“你找我干嘛?”
“自然是多谢你点醒了我。”珍娘是那种古典美人一挂的女子,标准的柳眉杏眼鹅蛋脸,即使微笑也紧紧抿着唇,一举一动都像古画里的侍女,轻声又道:“若不是你,我此刻恐怕已经上了贼人的船,没有退路。”
乔溪闻言不甚赞同:“那也是你自己拎得清,跟我关系不大。”说完他立刻补充道:“那渣男现在还在牢里吗?”
“渣男?”珍娘一愣,继而猜到了:“这词倒是新鲜,不过……倒也合适。”
毕竟是曾经真正爱过的人,珍娘提起他依旧心情低落,五味杂陈:“他如今还在狱中。我爹说他是秀才,即使是县太爷也不好轻易用刑,但证据确凿,只先将他投入牢里,待到上报后革去功名,再等候落。
对何秀才这样的人来说,他全身上下除了脸,最能吸引人的地方无非就是他的秀才身份。而按照大邺朝百年延续的律法,被革去功名坐过牢的人没有资格再参加科考,这意味着何秀才从此彻底断了仕途的可能,对他那样虚伪又贪慕虚荣渴望权利的人来说,也许比死亡更可怕。
虽然乔溪仍然觉得,比起原主丢掉姓性命的代价,只是觉得坐几年牢,以及不能考功名,已经算是很仁慈的惩罚,并没有完全让他解气。可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何秀才是因为盗窃入罪,又没有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大邺的律法不能处他死刑,而乔溪也不能提着菜刀砍他,心里很是遗憾。
不过听说牢里“人才济济”,估摸着细皮嫩肉身娇体弱的何秀才应该也不好过,也算咎由自取。
乔溪小声嘀咕道:“便宜他了。”
渣男就应该物理阉割,然后送去给原主抵命。
小荷连忙迎合着哼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珍娘拿着帕子捂嘴轻笑:“起先我以为乔公子看起来那么柔弱,或许会是怯懦腼腆的性子,没想到却快人快语,性情直爽,是我眼拙了。”
乔溪不习惯被她夸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