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不成方才都是演戲騙我的?」他吃驚匪淺,她何時也練就了如此高明的演技?前世的她,明明極為不善作偽才對。
何菁頓時又蹙起眉:「怎麼,你想反悔啊?」
最高明的演技莫過於真情實感,她是料著這番唱念做打能管用,可其間表現出的傷感絕望又幾乎都是真的,如何能叫邵良宸分辨得出?這會他要反悔,她立刻就能再來一遍倒帶回放。
邵良宸滿心惶惑,又對她方才的崩潰攻勢心有餘悸,不大敢真去造次,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你看,若是我自己去,向你保證處處小心……」
「不成!」何菁繃起臉。
「……可若真帶你去了,即便你幫得上我,也同樣會牽扯我的精力,說不定也會拖累我呢。」
何菁唇角一歪:「你覺得現在再說這話,我能信?」
邵良宸好生無奈,難道就真沒別的法子了麼?他還是捨不得啊!
何菁推開他撐在自己肩上的雙手,枕著他的肩伏到他懷裡,喃喃道:「我要與你做一輩子的長久夫妻,能做一天就做一天,能做一年就做一年,有多久算多久,你不能撇下我。」
前世都沒聽她說過這麼好聽的情話,軟硬兼施之下,邵良宸終於全線潰敗。唉,反正這輩子是栽在她手裡了,認頭吧!她說得也有道理,真一路同去了,至少還能多有一段共處的日子,死也能死得少點遺憾。
「好,我帶你去,不反悔了,你可滿意了?」
何菁又換上一臉欣然,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嗯,滿意了!」
感覺到她的腿稍稍一滑,下身傳來一陣痛感,邵良宸慌忙掙扎:「腿,你腿壓著我了!」偏身上最不禁壓的一處被她壓了。
至於壓一下就這麼嚴重?何菁心感疑惑,忍不住動了動膝蓋。
「你還故意……」邵良宸忍無可忍,只好將她掀翻在一邊,自己翻身而起,「還說什麼做長久夫妻,你就不怕將來守活寡啊?」
何菁眨眨眼:「依你方才的意思,死都不怕了還怕這個?」
邵良宸無語了,指著她怒沖沖不知從何說起:「……合著豁出生死去了,我就該去自宮試試做太監是不是!」這算哪門子奇葩腦迴路?
看著她臉上淚痕縱橫,眼皮也還紅腫,人卻在咯咯竊笑,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被一個收發自如的小妖精騙得改了主意,邵良宸懊惱非常,一把將她按倒在炕上,咬牙切齒地去抓她的癢:「你個小妮子竟來騙我,竟為陪我去送死就來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何菁笑著掙扎討饒,卻不得掙脫,直至渾身力氣都被折騰個精光,氣都快喘不上來,才被免了酷刑。
看著她一灘爛泥似地歪倒在炕上,髮髻凌亂,臉蛋通紅,還喘息個不停,邵良宸不禁回頭朝門口望了一眼——好在沒人看見她這模樣,不然別人得以為我把她怎麼著了呢。
不過,出遠門在即,這個「怎麼著」的問題,也是該考慮考慮了。
有了今日這連番經歷,兩人的關係無疑又近了一大步,何菁不由得也考慮起「大事」來。
洗漱就寢之後,她便挨在邵良宸身側問他:「你說咱們這一去,大約得離家多久?」
「光是路上單程就要大半個月,還不定要停留多久才能有所收穫,想來至少至少,也得三個多月。」邵良宸仰面平躺,不無鬱悶,「現今那邊狀況未明,我也無從計劃,只能一切都等到了地方再見機行事。聽皇上的意思,安化王縱使要造反也還不會很快,說不定咱們要耗上好幾個月在那兒。」
何菁的關心重點顯然不在這裡:「那你說,這幾個月,難道咱們……都這麼過?」
這丫頭,要上戰場了還有心情想這事兒,果然女人的思維是奇特的,邵良宸斜過眼睛瞄她一眼,忽翻過身來,手腳並用纏到她身上,嘴上親著,手上摸著,身上蹭著,在她全身好一通揩油。
就在何菁以為他今晚就要成事的時候,邵良宸放開了她,撂下兩字:「再說。」然後,翻身睡覺。就算該提上日程了,也不該是今天。
何菁靜了幾秒鐘,然後淅淅索索地爬下床。
邵良宸睜眼問:「怎麼了?」
「我……去淨房。」還得先去拿件乾淨褻褲,真是的,沒那意思幹嘛來招惹人家呀?
多虧他們不留下人值夜,不然被人家知道,真丟死人了。
隔著床帳,邵良宸聽見她出去開了櫃櫥,還在心裡疑惑:難不成是來那個了?明天要記著給她熬點薑糖水……
第31章遠赴安化
他們要偵查的就是安化王府,如今得知那邊來了人到京城,自然很須留意。邵良宸次日一早便去找了張采,叫他立刻廣撒人手去打探那伙人的行蹤和目的,但要留意絕不可被對方察覺。
張采名義上是他的上峰,但面上一直待他客套禮敬,又因這是皇上親自交託下來的差事,自然不敢怠慢。聽說昨日邵良宸剛將其中一個打成重傷,張采就說循著就醫這條線應當很容易追蹤得到,叫他放心等消息。
邵良宸向張采交代完了,就轉朝西單而去。
太醫胡保常在西單南街口上開了一家胡記醫館,他本人並不在醫館坐堂,管看病的都是他的子侄和學徒。
這日適逢沐休,胡太醫便在自家醫館大堂里閒步徜徉,不時對一眾正在為人看診的弟子們指點幾句。驀然一抬眼,見一個身形高挑、器宇不凡的年輕公子邁步進門,卻是東莞侯邵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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