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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坤挠挠头,“我出来已经五六年了,我和大哥记名弟子的小比没有成功,白云师叔早就不管我们了,我们不想做杂役,便直接离开了清霄宗,本想回到凡俗做个逍遥人,谁想在穿越灵雾森林的时候,大哥被林中妖兽害死了,只有我自己跑出来了。”
招凝默然,这才是真正的灵雾森林,在其中死亡才是常理,活下来是运气和实力。
“我在凡俗蹉跎了这么多年,修为仍然还停留在练气七层,我出来便是如此,我现在终于明白归元城那些散修说,宁做宗门杂役鬼,不做凡俗富贵人。”
“对了,我过来时还听到郊外村民说着什么神仙打架,我那青竹园都被移了半个山头,我越在想,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若我能有这般实力,那……”他本在畅想着,忽而一顿,意识到什么,神色古怪看向招凝,又想瞥秦恪渊,但是不敢,硬生生忍住了,“我那山头,我的房子,该不是你们削平的吧。”
招凝没想到这莫清坤还有杀回马枪的招式,微微一顿,平静的脸上略略出现一丝不好意思。
她轻咳了一声,一看便知在掩饰。
“果然是你们。”这会子莫清坤痛也不痛了,直接站起身,“你们……你们……我那园子里可放了我全部的家当啊!”
招凝狐疑看了一眼他腰间的储物袋,莫清坤激灵的一掩,“这里仅剩的一些,你们别想也毁了。”
这倒换做招凝有些无语了,他们又不是专门削山头去的,她轻声道,“这事,我觉得该去找那金丹真人,掏空他的储物袋以还莫道友的损失。”
招凝说的是认真的,毕竟那位金丹看起来并非实力强悍之辈,再加上重伤和傲慢,很容暗算。
但莫清坤顿时收心了,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就当我莫清坤倒霉,白在这凡俗待了五年。”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这时,秦恪渊调息完毕,睁开眼看他。
招凝走过去,下意识伸手要扶他起来,秦恪渊拍拍她手,示意已经无事了。
听秦恪渊说话,莫清坤连忙拱手躬身作礼。
“秦座。自当是回昆虚去,清霄宗虽然回不去了,但是在修真界总比在凡俗好。”
秦恪渊看着他,却给他指了另一处,“观你在剑法上有所作为,去汴州修真界吧。大岳国此去北面三千里,翻过雪山便是汴州。”
莫清坤眼睛一亮,但转而又黯淡,“谢秦座指点,晚辈知道汴州以剑道见长,可是晚辈对汴州其余均一无所知,在汴州恐怕还不如在昆虚修行安稳。”
这时秦恪渊却递给他一枚玉简,莫清坤意识到什么,惊喜双手捧过玉简。
听秦恪渊说道,“此玉简中封存这一道信符,你去汴州剑心宗寻醉剑真人,他会安排你。”
一听此话,莫清坤当场跪在上,“多谢秦座安排,莫清坤比不负座期望,同真人研学剑道!”
“不必谢我,你此行去后,忘记于此遇见过我们。除非遇见醉剑真人本人,否则不得拿出信符。”
莫清坤诧异抬头,“这……这是为何?”
但秦恪渊眼神冰冷,莫清坤心头一寒,忙俯身磕头,“晚辈听从座安排。”
“你走吧。”
莫清坤不敢再多问,直接躬身退出了山洞。
招凝瞧见他在洞外御风远去,问秦恪渊,“师叔,这醉剑真人……”
“他是宫在册的上品金丹真人,对昆虚之事真相知晓,与我有旧。”
招凝这才恍然。
数日之后,招凝和秦恪渊也离开了昆虚,掩去面貌,正准备离开岳秀府,却见青竹峰下格外热闹,削平了半个山头有不少百姓前来探看,招凝听到他们话语中,有人说是流星坠落,有人说是神仙打架,莫衷一是。
但却无一例外都坚定着说道,“必是国师显灵,才招来此神威。”
于是,两人便瞧见有人在青竹峰山下建起了庙宇,这庙宇建得颇为恢弘,红墙金瓦,仔细一看还有青竹园正屋些许构造模样,也不知这几日时间,这庙宇是怎么赶工出来的。
直到招凝和秦恪渊进入庙院,院中便看到正殿里神像金光闪闪,渡了金身,再一走近,里面的神像的形象竟然是莫清坤。
招凝诧异,同秦恪渊入内,认真打量着金身神像,莫清坤的模样明显被美化了,仙风道骨之姿,一手持剑,一手托举明珠。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惊“咦”了一声,“是你!”
招凝转头便瞧见是之前山石滚落下侥幸生还的小姐,她又想石像下石台看了一眼,便看到其上树着一列小子,“镇国府大小姐崔如悦立。”
她眉头一皱,“你难道抢我画像不成,还想来偷我金身?!”
招凝无奈勾唇,只问,“这是崔小姐所立神像?”
崔如悦又“咦”了一声,“你认识我?当然,莫国师不仅揭露了正阳观坑害我大岳国的恶事,还招来神迹降临,这是护佑我大岳国之举,虽说莫国师失望远去,但他的功绩我必要代他告知全大岳国,必是要设立神像,让全大岳敬重。”
招凝微微掩嘴,看向秦恪渊,眼神中藏笑,秦恪渊跟着露出一丝笑意。
崔如悦这般对莫清坤歌功颂德,是敬他还是痴迷爱慕不得而知。
但招凝知道,莫清坤这在凡俗落下的情缘,筑基之后怕是要回来还了,毕竟这时建庙宇收香火,只是最终是缘是孽就不得而知。
“喏,给你。”
这时崔如悦却递来三根细香,招凝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她还要再给秦恪渊递上三根。
招凝连忙将六根全都接了,“我代兄长吧。”
于是招凝当真点燃了细香,直身朝神像拜了三拜,崔如悦不满,想说招凝这进香之礼极为不到位,可招凝已经手快插入香炉中了,崔如悦总不能让招凝将香在从香炉中拔出来,只好作罢。
而在百里之外,连夜御风赶路的莫清坤,忽然莫名其妙扑身着,脸直接埋进黑泥里,郁闷爬起来,边飞来一群大雁,下一刻他身上就接受了一堆大雁排泄物,他恶心抹了一把脸,“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摔倒了,还被大雁搞了,莫不是有人在暗算我?!”
他一激灵,不敢再去找上大雁耽误时间,御风加极快离去。
招凝和秦恪渊离开庙宇,招凝不由掩着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