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越发的熟悉起来!
车夫拿出抹布叮嘱:“赶紧擦,一会儿廖毅该出来了。”他说着手里一松,北京惯有的大风“霍”得将它吹跑。陈德喜眼神激灵,跑去捡起来赔笑道:“大哥,我们替你擦吧!”多挣几个钱总是好的,一天就吃一个馒头,他又不是鸟,哪里能吃得饱?车夫有一脸横肉,与漂亮的车子形成鲜明对比,他抢过抹布把正向马车走的陈德喜一把推开,不耐烦道:“滚滚滚!什么东西也来碰廖毅的车!”
陈德喜被骂得委屈,心想:他nnd,老子起码也是个学徒的大夫,虽然跟着倒霉老师有点落魄。再怎么着也比你一赶大车的强吧!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车夫循着声音看过去,冷情月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慢晃过来,他压低了帽子。心道,一辆破马车而已,老子开汽车的时候,你们连四轮子都没见过呢!
“德喜,别求这种人,他算什么?不就是个马车夫吗!”
那人自做了廖毅的车夫后还没遇到过如此不给面子的人,当下有些吃惊,和另两人走上来问道:“怎么,你这臭巴瘌子还敢看不起我们?”
“你有什么值得让我看得起的?我现在不如你,可早晚有得意的时候,!”冷情月越想越觉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一句话顶回去。
陈德喜怀疑自己被饿晕了产生的幻觉,他抬头仔细的看,是老师没错,这人,这人什么时候,如此有志气了?
看着学生崇拜的目光,冷情月挺了挺本来就够高的胸脯,心想,反正待会打起来还得看你的。
“你会得意?那故宫是不是要送给你当豪宅啊?”
他们笑得放肆,却看不见后面自德庆居走出来的人,冷情月向门口望过去,头前那人似笑非笑的挑着一张嘴,眉毛舒展着对眼前的事既不放在心上又一副看热闹的神态。他穿一身咖啡色的骑马服,脚上蹬着及膝的皮靴,缓缓向他们走过来。
“喂喂,过来把马车擦干净,给你钱。”
冷情月夹了他一眼心想,呸你个白痴,谁稀罕你那点小钱。他搂着陈德喜说:“走,咱不为难人家,看他就一副揭不开锅的德性,狗仗人势!”
那车夫听他这么一说骂了声粗口喊着:“你是不是要讨打?”
冷情月台词极熟地想也不想就说:“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我,不过你若非得打,我也没办法!”一边说一边觉得这话怎么那么顺溜?
车夫面子上过不去了,卷起袖子招呼身后的两人拉开架势要打架。冷情月往陈德喜身后一钻小声道:“车夫归我,后面两个归你。”
陈德喜恨不得踹他两脚,难怪那么豪气了,还不是次次都要靠自己!
廖毅出来就见手下与人打了起来,其中一个的身手还挺不错,竟然招招夺命全部实用的很。他拦住就要上前的白阡陌,架起胳膊有意思的看着。伸出手,范丹阳递上烟为他点着。
沈墨宸看这人眼熟的很,尤其是那顶盖的极低的鸭舌帽。
是了,这不是昨天听戏的那个奇怪人吗?他正想着就见廖毅的手下一把拔出了刀子。这人拳脚一般的很,不似身边另个身形较小的。心想这下麻烦了,又怕他会吃亏脚下已经奔了过去,伸手在廖毅那手下的胳膊麻筋上一打顺势夺过刀,劝道:“先别动手!”陌卿烟跟着过去分开另外打在一起的人后站到他身边,心想,这人怎么老是那么冲动?
“你毛病又犯了。”
沈墨宸不以为然,“你不是?”
冷情月没曾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来,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他内心激动的祷告。正要去感谢沈墨宸,就觉着眼前一亮,心里暗暗叹道:“哇!好一个极品小白脸!”又回头看了看陌卿烟,妈呀,哪来那么粉嫩嫩的小正太!他激动的险些就把“我是正太控”喊出来,幸亏身边的陈德喜推了推,才不至于丢人丢到民国去。
可是这两个人,为毛线看着会那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