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日记里是这样描述我和我爸的。
她说我爸的脑袋像一个油腻腻的猪头。
说我是一个特别听大人话的乖乖狗。
还说每次听见我叫她姐姐,她恶心的都想吐。
这篇日记看的我心跳加,脸火辣辣的烫,有一种强烈的屈辱感袭上心头。
我当时特别痛恨自己是个听话懂事的三好学生。
如果我从小就是那种坐在后排爱打架的差学生。
估计刘慧母女两进门的时候,我就会拿刀砍了她们吧?
何至于受这种窝囊气呢?
反正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叫过姜岁岁姐姐。
刘慧那我也不再叫妈,而是叫刘老师。
我爸为了这事骂了我好几天。
后来有一天他钻井队出了点事故,赔了工人不少钱,他晚上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
我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他一把从床上揪起来,他把我拎到客厅,把我摔在刘慧和姜岁岁面前,逼着我叫妈叫姐。
我被他摔得肋骨疼,躺在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嘴里不停的出“嘶嘶”的痛苦声音。
我爸见我不肯叫,过来把我按在墙上,左右开弓打了我几十个耳光,我那时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直响,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可惜。
那不是梦。
我怎么也忘不了。
我爸当时那副恨不得打死我的模样。
忘不了母女俩冷漠的站在客厅里的样子。
更忘不了,大冬天我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肿着脸去医院打点滴时的心酸无助。
我的内心深处,也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至于这颗种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彻底芽的。
那就要从我高中说起了。
我是上完初二后直接跳级到重点高中的。
本来姜岁岁比我高一个年级,但我这一跳级就和她同一年级了,她的学习成绩很差,按理来说是上不了重点高中的。
但我爸找了关系把她送了进来,最恶心的是她和我还是一个班。
刘慧那时已经不当老师了,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可能是怕她女儿以后考不上大学,她经常让我辅导姜岁岁学习。
姜岁岁这逼有严重的洁癖。
每次进她房间,她都要让我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还要让我吃口香糖,保持口气清新。
就连我出了她屋子,她都要让刘慧把桌子擦好几遍。
那时我是又恨又无奈。
这母女两刚来我家的时候,对我表面上还算客气。
现在已经鸠占鹊巢,完全不把我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