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沉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但我希望你多交點朋友,至少危險的時候會有人挺身而出。」
薄募言皺眉,下意識想反駁。
這個世上哪來那麼多的熱血沸騰,不過都是些虛偽狂妄之徒。
若想立足,唯有利益才能成就最穩固的關係。
若是有朝一日被人背叛,那便是有人給出了更好的籌碼,輸也是理所應當。
他是,祁連祁今也是。
但白沉似乎不在他的利益名單里。
他偷偷看了一眼白沉,最終揚起微笑,「好啊。」
吃飯的地方約的很合適,是益海最大的餐廳頂樓。
從窗邊往下看是整個益海的夜景,車流交錯,燈火綿延,不輸於任何地方的繁華。
包間裡的人很多,剛開始他以為會是一些商業大腕,結果全都是之前和白沉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跟在他手底下分管各個堂口和公司。
他們剛推開門,一群嬉戲打鬧的男人全都愣神盯著門外。
「喲喲喲,這他媽誰啊,帶男朋友來的!什麼時候也給兄弟們安排上啊!」
「白哥你這是撿到寶了,嘴都快裂到耳後根,讓兄弟們看看結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奧,全身都是粉紅泡泡!」
「你們都是誰追的誰啊,今天能不能有點八卦聽聽?」
十幾雙眼睛來來回回地在薄募言身上轉了好幾圈,然後給出一個肯定的眼神。
白沉不像外界那樣不近人情,對這些兄弟幾乎沒有架子可言,對他也就親近一些。
薄募言頷,「你們好,薄募言。」
「看什麼呢?」白沉不動聲色地擋在他身前,「愣著幹什麼,叫人。」
所有人齊聲異口,「嫂子。」「夫人。」「言哥。」
面面相覷,低聲嗶嗶,「該叫什麼?夫人更合適吧。」
「白哥的媳婦不得叫嫂子嗎?」
「這他媽是男的啊,當然叫哥。」
薄募言笑出聲,「不用那麼緊張,怎麼叫沉哥怎麼叫我就好。」
「哈哈哈,都是一幫糙漢子,不講究這些,兄弟別介意!」
中間年齡稍大的男子起身將一個禮品袋遞給他,「初次見面,這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
薄募言下意識看了眼白沉。
後者一把結果禮品袋,「你們怎麼這麼摳門,這玩意還好意思就一個人送,其他人都準備蹭吃蹭喝呢?」
「什麼叫就這玩意,一百多萬呢,拼拼湊湊有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就是,又不是給你。」
所有人都言笑晏晏,只有最靠邊的中年男人陷入沉默,在他的眉心處有彈孔留下的痕跡,露出的皮膚也滿是燒傷,他的餘光時不時在薄募言的臉上停留,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薄募言當然注意到這種異樣的目光,扭頭沖他友好笑笑,那人立刻就移開視線,大腦迅做出判斷,這個人很可能曾經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