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趙星卓說:「你有這本事?早知道不用買票了!這是怎麼辦到的?」
「一個內置集成的刷卡識別器而已。」鄭餘生有點不耐煩,答道。
趙星卓對黑客們的戲法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片刻,軟體進度達到1oo%,鄭餘生把手機貼上讀卡器,滴一聲輕響,玻璃門打開了。
兩人閃身進入後院區的大花園處,黃銳終於追上來了,玻璃門卻自動關上。
「等等!」黃銳著急道:「不要胡鬧,你們要去哪兒?」
趙星卓回頭,朝他作了個「拜拜」動作。
接著,鄭餘生把手機第二次貼在辦公區的識別門上,進入了研究部辦公樓。
辦公樓一共有六層,打掃得纖塵不染,前台放了聖誕樹,猶如一個企業,午休時間這裡沒有人,想必都吃飯去了。
「Leno·Roi在幾層呢?」趙星卓翻看前台處的資料,此處不開放給遊客,傳單全是法語的,他找到了三樓的古希臘研究部。
鄭餘生:「稍後你要朝他說什麼?」
趙星卓:「我不知道……呃,其實我還沒想好,這人是我家親戚還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鄭餘生:「你要打聽你爸的下落!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啊是的!」趙星卓鬱悶道:「別說了……噓,聲音小點。還不知道Leno來上班沒有呢。」
兩人找到了Leno的辦公室,門上就掛著名牌,趙星卓湊到小窗前看了一眼,看不見全貌。鄭餘生稍微擰了下鎖——門開了。
整個辦公室里全是藏書與文物,角落放著一人高的青銅雕塑,雕塑前站著一名三十來歲的男人,手裡拿著清理刷,正在清理灰塵。
他聽到門響,沒有轉身,只背對他們,用法語說:「放在門口桌上,謝謝。」
鄭餘生與趙星卓都沒有說話,觀察他的背影,他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棕黑色的西褲,作明顯的法國人打扮,肩寬腰窄,戴著圍裙,個頭很高很壯。
「Leno?」趙星卓試探著問。
那男人有點茫然地轉過身,看了他們一眼。
好帥!這是趙星卓對他的第一印象,鄭餘生也顯得十分意外,畢竟在造訪這裡之前,他本以為這個姓「Roi」的是趙星卓的堂親,那麼想必五官也會有幾分相似。
但他與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的體格魁梧且健壯,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具有明顯的日爾曼人的長相,一雙碧藍色的眼睛與金色的頭髮,五官十分深邃,頷側則現出不明顯的鬚根。他的五官就像羅浮宮里渥太維的雕塑般俊美,搭配上這一體格,居然半點不顯突兀。
「Bonjour。」趙星卓朝他示意,問:「請問您會說英文麼?」
「亞洲人?」Leno十分意外,用英語答道。
鄭餘生知道趙星卓改用英語交談,是為了他能聽懂,便點頭道:「是,您是Roi先生嗎?」
鄭餘生看了一會兒Leno,又看趙星卓,實在找不出他們的相似點,懷疑是找錯人了。
但Leno放下筆刷,朝他們走來,注視著趙星卓的模樣,繼而笑了笑,作了個手勢,意思是:「請坐。」
「我是Leno·Roi。」Leno答道:「找我有什麼事?這裡已經很久沒有過來自神秘東方的訪客了。」
趙星卓笑了笑,知道這只是法國人日常的奇怪幽默感,說道:「是這樣的……嗯……我叫eto1e·Roi,這位是我的……我的……」
「未婚夫。」鄭餘生說:「我是他的未婚夫。」
趙星卓只得暫時接受這個稱呼,期待地看著Leno,畢竟他已經說出了自己的姓氏。
「哦——」Leno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幾乎是在一秒內,趙星卓便判斷出,這個日耳曼人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對象沒有錯!
「他在找人。」鄭餘生倒是替趙星卓先說了:「叫大衛·Roi,你們有同樣的姓氏,所以我倆找到了羅浮宮。」
「嗯。」Leno想了想,說:「你和大衛是什麼關係?」
他始終打量趙星卓的五官,趙星卓幾乎判斷出了他的潛台詞,說道:「您認識他,是不是?」
Leno笑了起來,又看鄭餘生,說:「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呢?」
「他是我的父親。」趙星卓說:「我們失去聯繫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有通訊方式,可以給他打一個電話嗎?只告訴他,星卓來了,他就知道了。」
Leno想了想,似乎有點為難,鄭餘生想說話,趙星卓卻以眼神示意不著急,改口道:「或者等您有時間再轉告他我們來過,也可以的。我們現在下榻於巴黎的一家酒店,會在這裡逗留到年假期結束後再離開,可以用這支筆嗎?嗯這是我們的地址……」
Leno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找他具體有什麼事?」
「呃。」趙星卓總不能說他的媽被謀殺了,現在找他爸來搬救兵,畢竟他也不清楚面前這人是什麼來歷,再三思考後,他編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合適的理由:
「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趙星卓說:「希望得到他的一個祝福。」
趙星卓心想,這樣你總不好拒絕吧。
Leno笑了起來,制止了趙星卓寫地址,說:「我知道了,好的,這樣吧。」
Leno站起身,趙星卓不明所以,看著他走到書桌前,拿來一個燙金的信封,交給鄭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