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挽聽著她的哭聲,心都跟著痛,眼眶一熱,「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們不聽就是了,我們自己把日子過好,管別人做什麼,更何況爹爹對我那麼好,您怎麼忍心讓我這麼對他。」
守孝三年,是一定要的,這個改不了。
虞姝挽從沒這麼為難過,覺得有兩根繩子似的困著她,分別把她往兩邊拉扯,哪邊都緊拽不松,讓她身心都跟著累。
柳曇拍著虞姝挽的手,「我找個日子去跟你姨母說,她若是介意,這事兒就算了,咱們也不是非要嫁到林家才能過日子。」
虞姝挽怕柳曇難受,就順著她的意來,不論她說什麼都答應。
說到後面,柳曇提了一個人。
「這次回來,你見到程敘了嗎?」
虞姝挽低頭看著手指,「見到了。」
柳曇:「他來找你的?」
虞姝挽輕輕嗯了一聲,又問:「您怎麼知道?」
柳曇臉色難看:「我哪次出門,都能碰見他站在程府外面往咱們家看,想不注意都難。」
虞姝挽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唾液,「姨母看到了嗎?」
柳曇:「她怕我傷心,只顧著我的情緒,倒沒注意別人怎麼樣。」
虞姝挽還想問,林卿柏注意到了嗎,但林卿柏獨來獨往,柳曇怎麼知道這些。
「這孩子還不錯,但他爹娘太心狠了,我前些日子碰見了他娘,還想去打個招呼,誰知道人家跟看見髒東西了一樣嫌棄我。」提起這個,柳曇不難受了,還愈發生氣。
「你爹從前幫他程家介紹了多少生意,程家能有今日的富貴全靠你爹,沒想到現在這麼翻臉不認人,真是噁心。」
柳曇呸了一聲:「還覺得咱們對他們家抱有什麼心思,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真是白日做夢,一家子的白眼狼。」
柳曇仿佛忘了剛才還在說程敘不錯,現在說白眼狼都把人算上了。
虞姝挽對程夫人的嘴臉還停留在幾個月前翻臉不認人的時候。
她以為程夫人和其他人一樣,知道她家是被冤枉的就會後悔當初那麼做,沒想到還是和之前一樣厭惡她們。
很早之前,程夫人對她很好,兩家走得近,有什麼稀罕玩意兒都會分享,沒想到如今的關係會變成這會。
第28章親自遞信
虞姝挽想了一夜也想不到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覺都沒睡好,醒來時眼下發著淡淡的烏青,元知站在後面給她梳頭時,她困得一直打哈欠。
今日要趕路,所以起了個大早,趁著白日能趕多久的路就趕多久,到了夜裡就沒辦法趕路了。
若只是一兩個人還好,但她們這麼些人,到了夜裡誰若跟不上,很容易就走散了。
這頓早膳吃得匆忙,要帶走的物件早在昨日就收拾好了,馬車上放得最多的便是衣裳,現在在芸城感受不到冷,不代表路上不冷。
先備好衣裳,等路上冷了再加衣,省得白白挨凍。
離開的時候,留在虞府的那些人都跟著出來送。
這些都是柳曇買來的人,有些個可能還不聽話,但她沒時日留在這兒管教了,全都交給了虞府從前的管事,姓蘇,之前在虞府待了十二年。
蘇管事亦是虞喆生前的心腹,對虞喆忠心耿耿,在虞家出事不久,還讓柳曇母女去他家避難,這份情不是旁人能比的。
蘇管事得知虞家洗清冤屈的時候特意去虞喆墳前看虞喆,跪在那兒說了好久的心裡話,後來柳曇去請他回來幫忙看著虞府,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這次相送,一把年紀的蘇管事流了淚,好似知道往後再見面不易了,他一直跟著馬車,非要送到城門口才肯離開。
同樣來送的,還有如今的縣令,那人姓周,周縣令長得就一副正直模樣,叫人看了就忍不住信服。
虞姝挽把車窗開大些,從窗戶探頭往外看,瞧見了跟在最後面的人。
林卿柏騎著馬,與同樣騎著馬的周縣令並排而行,二人有說有笑,瞧著像是認識許久了。
芸城的人都見過周縣令,周縣令剛上任時,審查了不少冤案,還清了大多數人的冤屈,甚至上街巡遊過,就為了看芸城是否安穩,是否有人當街找事。
因此芸城許多百姓都認得他,都知道他是個好官。
上任章縣令貪污,勾結街頭混混作惡,皇上對此事很重視,不止是芸城,特派了幾個官員專門去一些小城窺察,看看還有沒有章縣令那樣不知死活的人。
皇上心繫百姓,可惜他身在上京,有太多大城小城都見不到,碰到了好官還好,就怕遇到章縣令那樣的人,表面功夫做得好,背地裡盡幹些損陽壽的事。
周縣令把芸城管得很好,芸城的百姓見到周縣令在送人,紛紛打探送的是何人。
得知是幾個月前被冤枉的虞家,好些人不免唏噓,其實從周縣令剛上任就查虞家的案子時,他們就隱約猜到了什麼,如今見到周縣令親自送虞家離城,更確信了當初的想法。
若沒有虞家那件事,芸城還在章縣令的籠罩下,案子永遠查不清,誰塞得銀子多誰有理。
當初看虞家笑話的那些人更覺羞愧,但此時此刻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偷偷在心裡恕罪。
程府里,幾個小廝死死的摟抱住一個人,邊上的夫人滿臉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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