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轻狂之气。
迟冉想戳他的锐气,但念及他是在帮她写卷子,迟冉忍了。再而言之,文科的数学卷对理科学霸而言,的确是小菜一碟。
孔令洲准备做卷子时,便停止废话,他一手举起卷子,另一手随意从桌上拿了支笔。他用牙咬下笔帽,流利地在草稿纸上列算式。
他有个坏习惯,喜欢用牙咬
笔帽。
迟冉默默抛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一盏台灯下,两个认真写卷子的人,气氛静谧,只有笔尖摩擦纸面以及窗外的风声。
正是春分左右,小区里的杨树才吐新芽,再过一两个月,叶子就会长得繁盛,被风吹过时叶子发出清爽的“唰唰”声。
迟冉最喜欢在写日记的时候,听风吹过叶子的声音。
半小时后,孔令洲把笔往桌上一扔,大功告成地起身抻懒腰:“基本都写完了,给你留了几道简单的题,自己做。”
迟冉拿过卷子扫了眼,卷面完成度百分之八十,尤其最后几道大题,计算步骤罗列清晰,而且孔令洲刻意模仿了她的笔迹。
“谢啦。”迟冉不自然道。
这两张卷子要是让她做,少说得三小时。
“客气。”孔令洲抬了抬下巴,不甚在意,“剩下的你应该能搞定,我先回了。”
迟冉:“话说……你怎么没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别扭地问出这话,虽然她不希望被人问及,但孔令洲是唯一没有对她为什么做这件事表现出好奇的人,所以迟冉忍不住奇怪。
“好像问了你就会告我似的。”孔令洲语气不屑,边穿外套边吐槽,“你爱讲就讲,不爱讲我才懒得问。”
话里话外,满是傲娇。
唯独这一次,迟冉没有想回怼他。
在孔令洲走之前,迟冉叫住他:“等等,把你这些宝贝给我拿走。”
她指桌上那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孔令洲哼
了一声,过来拉开外套口袋,把东西一件件装进去。
迟冉:“还有你用过的那支笔也拿走,我不要了。”
孔令洲:……
“迟冉,忘恩负义指的就是你这种人。”
孔令洲经过客厅,陈燕和迟国建正坐在沙发上看年代剧,他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我回去了。”
迟建国:“小洲,没事就过来玩。”
孔令洲:“好嘞,叔。”
陈燕:“小洲,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帮冉冉补补数学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孔令洲:“行,没问题!”
等孔令洲离开,陈燕念叨:“小洲小时候淘气,没想到现在这么争气。”
迟国建:“这孩子也挺有礼貌的。”
夫妻俩顺着这个话题讨论了几句,迟冉在屋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她以前怎么都想不到,孔令洲也能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托他的福,迟冉在十点前写完作业,捎带背了会儿单词。
夜里辗转了几回,迟冉才勉强睡着,心里憋着的不满是发泄出去了,她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罗晓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