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洪韬内力灌嗓,高声说:“暴民贼军,你们真是泥脚杆啊,头发长见识短,竟敢口吐狂言,要杀掉我范洪韬、许苦禅和姜承维三人?
“你们真是土包子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们称二两棉花去纺一纺(访),我们三人是啥样的武林高手?
“我三人此刻就站在这里了,实话告诉你们吧,别看你们人多,我城中将士一个不用出战,就我三人,就能杀得你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识相的,就自行撤兵,回你们的米脂榆林去,我们保证不追杀你们!
“我延安府,与你们北面边关的队伍,井水不凡河水!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的!”
这一下,义军以前只闻其威,未见其人的范洪韬、许苦禅和姜承维三人,就都露了面了,要“验明正身”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现在,就是要设法诱使或激怒这三人能出城来打斗,要是能在城外就把这三人解决了,那可就省事多了!
王嘉胤对嗓门儿大的那个校尉附耳说了几句,那个校尉走出队列数丈,对着羊皮喇叭高声说道:“范大人,你说话可能算数?我们要是真退兵,那姜承维的戍军还不来趁机追杀我们?
“你范大人是地方官,可管不了那姜承维的呢,别来忽悠我们!
“我们既然敢来攻城,还能被你几句话就给忽悠了?”
姜承维一听这话,觉得这是在挑拨他和知府的关系,莫非他们想引起我们发生内讧,好渔翁得利?不行,不能中了他们的套套!
姜承维于是高声道:“乱军贼子,休得胡言!范大人和我姜承维,也是有级别的朝廷命官了,相处共事多年,私交甚笃,岂是你们能挑拨离间的?”
范洪韬想问题,考虑又要比姜承维深远一些,他当然不会就这么中了圈套。
但是,既然贼军干出了挑拨他们关系的勾当来,必然不是善类,就算这会儿放他们走了,日后也必然会以其他方式来骚扰。
他们也可能化妆成百姓混进城来,搞里应外合,虽然不惧他们,但他们却能像苍蝇一样烦人!
于是,范洪韬轻声对姜承维和许苦禅说:“你们二位都看到了,这些贼军,想让我们起内讧,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见贼军来者不善,不会就这么就退兵走了,若放他们走,就必有后患!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他们想诓我们,我们也来个反诓他们!
“我们就说,叫他们挑三个人,来和我们三个决斗一场,他们要是输了,他们就退兵,并保证日后不再犯。
“他们要是赢了,那他们想攻城就攻城,是他们的事了。
“你们想想,他们那些饥民山贼,乌合之众,哪里有打赢我三个人的可能呢?
“他们要是输了,那我们就可以乘胜追杀,把这股暴民给打散了,给消灭了,才能以绝后患!”
许苦禅早就想找人好好打一架了,一听这话,立即说:“范大人所言甚是!料想这些草寇刁民,不过是有几个练了些三脚猫功夫的打手,就拉竿子闹事,他们也太小看咱们官府和官军了!
“我们三人出阵,谅他贼军也找不到能和我等过上十招的高手!
“只不过,我们说是说,他们要是赢了,就由他们攻城,可是哪里有他们赢的可能呢?我们才是必赢!
“但是,我们赢了,可决不能说话算话,就乘机给贼军来个砍瓜切菜!
“姜将军,要得好,叫你的军队等我们三人多砍一会儿瓜,他们再出来追杀,免得我们还没过足瘾,就没贼可杀了!”
范洪韬又问姜承维:“姜将军,许捕头之言,你意下如何?”
姜承维只知道范洪韬的七脉神功和许苦禅的灵佛功了得,却从来没有机会对决过。
但平日里在武功方面,他俩人总觉得比自己高似的,可自己的鹰爪功和无影剑,那也是上上乘功夫啊,总这么被人凌驾于上,换谁心里也是不舒服的,面子上还不好表露出来!
此刻,姜承维正巴不得在和贼兵决斗中,亮几手给范洪韬和许苦禅看看,让他们晓得,我姜承维至少不会在他们之下!
姜承维于是说:“末将也是这个意思,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啊!”
范洪韬说:“那我们就这样办了!这样,本府来喊话,姜将军你就给你的手下布置好,一会儿一定要等我三人先杀一会儿,看我三人杀累了,他们才出城追杀,好让我三人好好儿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