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恩年却停下了。
他看见宋鹤一在抖。
宋鹤一有点害怕。
他还是第一次见宋鹤一害怕,明明自行车抡人家脑袋的时候都没怕过。
他这样李恩年一下就做不下去了。
两个人什么都没准备,也没经验,毛手毛脚地塞都塞不进去,他肯定会弄伤宋鹤一。
外面夜色如墨,屋内只开着一盏台灯,层层叠叠的阴影描深了宋鹤一的轮廓。
宋鹤一的睫毛不浓,但又细又长,被灯光照出根根分明的影子映在脸上。
即使看得这么久了,李恩年还是不得不感叹宋鹤一长得漂亮。
李恩年就更舍不得弄疼他了。
宋鹤一似乎看出来李恩年是担心他,于是咬咬牙安慰:“没事的,没那么夸张。”
“不行。”李恩年拒绝道。
他赶回来是看看宋鹤一是否安好的,不是来勉强宋鹤一和自己做这种事的,更何况还是在可能弄伤宋鹤一的前提下。
李恩年不想让宋鹤一和他在这种事上还要吃亏。
哪能把第一次弄得这么糟糕。
宋鹤一感觉自己的腿间有些疼,不知道是被李恩年烫的,还是磨蹭的。
李恩年很用力,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宋鹤一还是感觉李恩年这样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他被李恩年从身后抱着,感觉自己像一只离了水的鱼。他被人抓住了尾巴,连扑腾一下作为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屋子里暗暗的。
意识朦胧的宋鹤一看着黑夜中的那盏台灯发呆。他感觉那盏台灯像星星,像月亮,总之不像太阳。
照不透黑暗,却足以给他一点点温暖和光明。
屋子里充满了依依艾艾的喘息声,不稳定的床架的吱嘎声。
他感觉得到李恩年在咬他的肩膀,听得到李恩年的表白。
黑暗是罪恶的温床,昏暗的光线也把欲望无限的放大。他想要李恩年离他更近一点,把脑子里那些痛苦的想法都挤出去。李恩年也想要离宋鹤一更近一点,这是他得到的东西,他不能再像没赶上华老头那样弄丢他了。
他想占有的更多,更多。
明明一个是刚考完试的,一个是千里奔波而来的。但他们两个好像谁都不想睡,也不想停。
两个人额头挨着额头说悄悄话,不一会儿就又黏糊地摸到一起。
李恩年好像从来没着这么大胆过,黑暗给了他保护,思念和占有超过了他性格里的羞涩。他一只手摸着宋鹤一的耳坠,一遍一遍吻宋鹤一的唇。
和宋鹤一做这些事,对李恩年来说不用学习,更像是生理本能。
“你回来了,集训怎么办?”到夜深了两个人静下来,宋鹤一才想起来问。
“我明天下午回去,可以在路上做卷子,下午回去练琴,不耽误。”李恩年又亲了亲宋鹤一的眼皮,“本来就是过年放一天假,我今晚来看看你,明天上午回去看看我妈。”
安排得很满,要高考的学生都这个样子。
宋鹤一不能劝他好好休息,钢琴专业练起琴来连喝水都没时间,让人家休息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鹤一只好摸摸李恩年的脸,道:“辛苦你了。”
李恩年抓住宋鹤一的手道:“不辛苦。”
他是真的觉得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