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浑浊的双眼落在温荞后背的伤痕上,有些不大高兴,布满皱纹干瘦的手颤抖着悬在伤痕上方,半晌才嗫嗫道:“这是……你家里人打的?”
温荞轻轻嗯了声。
“你去前面右手边第二个房间里,把床头柜下面的门里面那个医药箱拿过来,你这身上有些地方都破了皮,不处理怎么行。”
温荞听话拿来急救箱,老人从里面拿出药,边帮温荞上药边说:“女孩子这么大了再怎么做错事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你家里人是古代刑罚看多了还是《情深深雨濛濛》看多了,这么拿鞭子抽。细皮嫩肉的红肿成这样真叫人看了心疼。”
“您怎么知道是鞭子?”温荞问她。
“戒尺和木棍打出来的伤跟这个不一样,见惯了。”发觉温荞正在看她,老人扁了下唇解释,“我之前在医院上班的。”
傅老爷子很快从楼上下来,奶奶追问:“吵什么呢?”
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无奈的样子朝温荞的方向抬抬下巴:“你问问她。”
温荞没有掩饰地盯着老爷子瞧,老爷子咳了声清清嗓子拐进了厨房。
奶奶在看到温荞的瞬间其实心中已有了大致猜测,看着温荞叹了口气:“说说吧。”
“我是温芯的双胞胎姐姐温荞。”温荞开门见山。
奶奶错愕地打量她,眼珠颤了颤,微微摇头好奇道:“我见过温芯几次,你跟她不太像。”
因为老人家身体的原因,傅家和温家的定亲宴二位老人并未到场,所以傅老太太并未见过温荞。
“我们是异卵双胞胎,所以长相和性格都不太一样。”这句话温荞和别人解释过多次,今天这次最释怀也最波澜不惊。
傅老太太了然,即便猜到温荞和傅寒非的关系,也并未戴有色眼镜瞧她。
楼上传来脚步声,傅老太太抬头看去,目视傅寒非走下楼。
傅老太太眉眼弯着,问了句:“挨打了?”
“嗯。”傅寒非轻车熟路地从药箱里拿出药酒,转头对温荞说:“来帮我上药。”
“去吧,”老太太抿唇笑,听说傅寒非被打远没有看到温荞受伤那样否认情绪,“这也算患难与共了,更能感同身受。”
温荞这才起身跟在傅寒非身后进了一楼的客房。
傅寒非面不改色,身上那件里衣也只是皱了些,和温荞满身的狼狈相比,傅寒非简直不值一提。根本难以看出他是受了罚出来的。
傅寒非背对她坐在床沿,温荞挑起他衣衫下摆,入目便是满目疮痍的后背。
几乎整个后背都红肿一片,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温荞惊呼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傅寒非转过头来,没有特殊的表情,只没什么情绪般冷淡地吩咐:“快点。”
他的肌肤并无破损处,下手重的地方隐隐透着血色,这是被下了多重的手。温荞小心翼翼地用棉签
将药一点点涂在傅寒非背上,和他的伤相比,她的根本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