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季云琅去,蓬莱岛是世外仙岛,景色宜人,就当散散心,反正有他跟着,出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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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和季云琅一起走在街上,江昼想到第一次来仙洲。
忘了进的哪座城,江逝水和云征月一人一边牵着他,他当时还不到他们腰高,左看右看,对仙洲的景色和街市的繁荣感到惊叹。
路人都当他们是一家三口,有人跟身旁的朋友窃窃私语,“我就说,成亲要找长得俊的,看人家这相貌,爹娘底子好,生出来的孩子能差么?”
江昼皱眉,看他们这种窃窃私语还斜眼看的架势,以为他们在骂人,脚下踢起一块石头就砸破了一个人的脑袋。
后来赔了好多钱,云征月按着他不停道歉,被砸那人捂着头,见江昼拽着脸一言不,刚消下来的气又起来了,“你家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了错事还让娘帮着认错,自己不会道歉吗?”
“这……”云征月蹲下身,碰了碰他肩膀,江昼漠然偏过头。
那人怒火更盛,拽过把椅子往跟前一坐,堵着不让他们走,直言小孩今天要是不道歉,这事没完。
江逝水在旁边咳了两声,蹲下身强行掰过江昼的肩,让他跟自己脸对着脸,再开口,声音带上了十分悲怆:“乖仔,爹知道,这个世界对你这样的哑孩子是有些残忍,但是做错了事,就要认,你现在小,爹娘能护着你,等你大了呢?你总要学会一个人生活的,快去,给人家公子道个歉,问人家能不能原谅你,再请人家放我们走。”
椅子上那人坐不住了,面色闪过一丝不自在,“哑……哑孩子啊……”
江逝水黯然叹气,不语。
那人说算了算了,放他们走,江、云两人当即拉上他要走,江昼紧抿着唇,拳头攥紧,对着那人刚转身的背影喊道:“对、不”
“起”字没喊出来,音在嘴边,就是出不来,那人听到声音已经转过了身,四周还有满街的人看着,他要憋哭了。
最终也没憋出来,想到那些人的眼神他就觉得丢人、难受。
这之后他全程阴着脸,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第一次来仙洲的喜悦被冲得一干二净。
江逝水和云征月开始吵架,互相觉得对方没做好爹娘该做的,让孩子第一次出门就难过。
江逝水抱起胳膊靠到墙上,不耐烦地凝起眉,“我又没当过爹,我怎么知道怎么带孩子?”
云征月声音柔柔的,讲话很慢,语气却毫不退让,“你没当过爹,我就当过娘吗?我们才成婚几年,你就变成这样,遇事就只会跟我吵,我们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放心交给你带吗?”
听她这话,江逝水一怔,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咱们才成婚多久,说这些……太早了。”
云征月也低下头,悄悄红了脸。
一个人窝在角落里的江昼:“……”
他俩要是有了孩子,江昼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两人刚吵完就拉上了小手,江昼心情阴上加阴,冲到他们中间,把刚牵的手隔断,一人一边自己牵上。
后来回到八方域,江逝水叮嘱他,千万别把带他去仙洲的事让另外两个孩子知道。
江昼:“哦。”
到了家,花珈刚杀完人,正蹲在门口用匕上的血梳头,见他回来,问:“去哪啦?”
江昼没理他,花珈扑过来,把头上的血甩他一脸,江昼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脸朝下摔到地上,踩进黑沙。
越打越凶,还是江逝水听到声音过来叫停他俩,花珈爬起来,吐出满嘴黑沙,他小小年纪就生了极其艳丽的一张脸,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淬满怨毒。
他瞪江昼,江昼趁江逝水不注意,又甩了他一巴掌,打掉了花珈的一颗牙。
花珈笑了,混着沙和血吐出那颗断牙,蹲在门口等风洵回来。
江昼也不进去,跟他一起在门口等。
风洵回来后,花珈哭着抱住他,把自己的断牙送到他面前,指着江昼骂。
于是江昼又跟风洵打了一架,打掉了风洵的一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