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舟到底体力有些不支,吃完后便又直接窝在榻上睡了。
苏唱晚看着江宴舟的后背,不禁皱了皱眉,好好地怎么会坏了肚子呢?
因为在马车上睡了一觉,苏唱晚还挺精神的,因此便去了书房。
丹朱奉上一杯茶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苏唱晚不禁放下手中的笔,笑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二少夫人,那奴婢就直接说了,您……是不是太心善了些?”丹朱还是第一次质疑苏唱晚,虽说是为了苏唱晚好,但心里不免也有些不安。
“你是这么认为的?”苏唱晚笑道。
“那银耳汤指定是有问题的,奴婢告诉彩云的时候,她当即就变了色,没来得及跟奴婢说一声就转身进了屋。”丹朱颇为忧心地看着苏唱晚,“二少夫人,您为何要奴婢将这件事告诉彩云呢?”
“你觉得不应该告诉彩云?”苏唱晚依旧笑看着丹朱。
“二少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话不是您说的吗?那银耳汤虽不是砒霜,但奴婢断定那也不是补药,既然大太太能害您,您让四姑娘喝了,也算是……也算是……”丹朱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应该是她一个下人该说的。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苏唱晚接话道。
林氏的做法,苏唱晚一眼看穿,只是如果不喝的话,恐怕当场就得闹翻,回头落个名声不好的闲话。
苏唱晚倒无所谓,关键是江宴舟的名声也不好,回头两个人在侯府真的没法儿过了。
但喝下去,苏唱晚自然也是不愿,于是示意丹朱绊倒了一旁伺候的小丫环。林氏和苏老太太原本心里有鬼,自然会去盯着那丫环。
主子都这样了,其他的丫环婆子,不管是幸灾乐祸也好,还是担心那丫环的处境也好,眼睛也会都盯着那边。
于是苏唱晚趁着这个时间,换掉了自己和苏予泠的水晶盏。
要说这事儿还是苏予泠自己助力了一把,她因为对林氏有意见,因此丫环端上水晶盏的时候,她往苏唱晚这边放了放。
在这样的前提下,苏唱晚再借着袖子一遮,换掉水晶盏并不难,顶多让苏予泠觉得自己吃相不够优雅罢了。
这事儿是丹朱配合着做的,其中的凶险自然是一清二楚,因此越发地不理解。
“你心里有疑问,我清楚,但我让你告诉彩晴,自然有我的理由。”苏唱晚道。
“啊?哦!”丹朱听苏唱晚这么说,心里也平静下来了。
“这就不问啦?”苏唱晚颇为诧异地看着丹朱。
“是奴婢多想了,二少夫人做事都是有理由的。”丹朱回道,既然如此,自己知不知道也不重要。
这丫头真是……苏唱晚不禁苦笑,如果是绿睛,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丹朱呢,永远将自己定位在提醒的作用上,只要苏唱晚心里清楚,她便不再多问,但苏唱晚却不能不告诉丹朱。
“我之所以让你告诉彩云,而不是彩晴,是因为彩云肯定会告诉老太太,而彩晴却未必!”苏唱晚道。
“为何?”丹朱不解,除了尤嬷嬷,彩晴和彩云都是老太太身边得用的大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