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几个孩子出生后,江宴舟发生苏唱晚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比在自己身上多多了。
“看到你自然是最开心的。”苏唱晚坐起身看向江宴舟,“等慎儿……你就辞官,咱俩天南海北地游玩去,可好?”
“好!”江宴舟一口应了。
不过没两天,闵家三兄弟也过来了。
江宴舟看到这三兄弟当时就觉得头痛,当即没好气地说:“怎地他们也来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恪儿递信儿过去的。”苏唱晚回,然后一心一意地看京都那边递过来的首饰花样。
自从生下江恪和江悦,苏唱晚便开始收集首饰和古董什么的,这些以后娶媳妇嫁女儿都用得着。
现在俩人都十三了,江洛还早,江悦却已经有人在旁敲侧击,苏唱晚虽向来都不应腔,但还是加快了节奏,虽说这么些年也收了不少,但她对以前收的又有些不满意了,尤其是首饰,花样什么的都会过时。
不过苏唱晚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有些她卖出去重新再买,有些干脆熔了重新制作,虽然费些时,但却也乐此不疲。
可江宴舟看到苏唱晚弄这些,心里便有些不乐意,但又不敢直说出来。
“晚晚,闵崇的眼睛总是盯着咱们家女儿,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江宴舟坐到苏唱晚对面问。
“有什么问题?”苏唱晚抬起眼皮子瞟了江宴舟一眼。
“那分明是有不轨之心,晚晚,我是不会同意的,你瞧着闵崇那样儿,和他做亲家公……”江宴舟摇了摇头。
“最关键的是孩子,做亲家公的话,你不乐意便不见嘛。”苏唱晚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孩子?闵阔那孩子人品尚可,长得也还行,但……”江宴舟迟疑了一下,继续摇头,“配不上咱们家悦儿。”
“那你觉得哪家配得上?”苏唱晚笑了一下。
江宴舟这一琢磨,便觉得满京都的少年郎,似乎都或多或少地有点儿不足。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江宴舟挠了挠头,说,“不行我养她一辈子。”
“咱悦儿还真是命好,以前慎儿说养她一辈子,现在你又说养她一辈子。”苏唱晚哭笑不得,“我们荣阳侯府家的嫡女,还嫁不了人吗?”
“不是嫁不了人,是没人配得上她。”江宴舟强调。
“是,没人配得上,所以她以后就应该孤苦一人?”苏唱晚没好气地说,“她自己不想嫁也就罢了,否则,你觉得什么叫配得上配不上?当初还有人说我配不上你呢,说我出身不好……”
苏唱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宴舟打断:“是我,是我配不上你,我那会儿是纨绔。”
苏唱晚看着江宴舟,想说,这么多年,你也没变过啊。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此苏唱晚接着江宴舟的话说:“不管谁配不上谁,我们日子是不是过得还不错,还算是恩爱?”
“怎能说还算是恩爱?”江宴舟强调,“我们是极为恩爱!”
“是,极为恩爱!”苏唱晚加重了后四个字,然后说,“那你还觉得,配不配得上还重要吗?”
被苏唱晚这么一说,江宴舟又觉得似乎的确是没那么重要,可是江恪娶媳妇也就罢了,但想到江悦想嫁到别家去,他就很不开心。
苏唱晚看了江宴舟一眼,笑了一下,又说:“闵崇说闵崇的,他说的有用吗?你自己去看看闵阔对悦儿,可有丝毫的男女之情?他们其实还就是孩子,没你想得那么多。”
俩人正说着,便听到了院子里有人说话。
江宴舟将窗子推开一条缝,便见江恪、江悦和闵阔带着弟弟妹妹们回来了,于是眼睛便盯在了闵阔的身上。
外面的闵阔原本走得好好地,突然就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江悦是个女孩子,因此很快就察觉到了闵阔的不对。
“江悦,我怎么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呢?”闵阔皱着眉四下察看了一下,说,“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有刺客?”
“刺客?闵阔,这可是我们荣阳侯府的庄子,那刺客到路口就没命了。”江恪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不动脑子想事儿呢。
“那,那就是有人对我不满?”闵阔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口无心得罪了谁。
闵阔还左思右想了一阵子,觉得荣阳侯府的主子们是不可能的,江家的几个孩子和自己关系都好,再就是江伯父和江伯母,但他俩当自己如自家孩子一般,有事肯定直接就说出来了。
因此闵阔得出来的结论是,他估计是得罪哪个丫环和嬷嬷了。
因着结香的缘故,因此闵阔三兄弟对于丫环和嬷嬷和态度都是极好的。
于是第二日,闵阔便着人去京都城里买了一堆绢花什么的回来,庄子上的下人们人手一份,整得整个庄子都是喜气洋洋的,如过大年一等般。
江宴舟原本是有些不大高兴的,觉得闵阔不实在,连丫环和嬷嬷都这般讨好,以后肯定是个三妻四妾的。
原本江宴舟想提醒一下江悦,不要被闵阔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但却发现江悦也得了一份绢花,而且跟丫环婆子们的都一样。
瞬间,江宴舟的心情就好转了。
闵阔这样做,就表示他对江悦没起别的心思,否则怎么可能买一样的呢。
像自己,给晚晚买的簪子步摇什么的都是菊花,这是独独属于晚晚一个人的,便是王母娘娘下凡,自己都不可能给她来一份菊花样式的首饰。
解开了这个误会,江宴舟对闵阔的态度便好了许多。
闵阔感觉到危机解除,不禁在江恪和江悦面前狠狠地称赞了一番自己的英明睿智,把俩人都看无语了。
只是江宴舟刚解除对闵阔的误会,江悦却又捡回了一个书生。
这书生大概是行路太远,又对北方的天气不了解,因此又饿又冻,竟晕倒在庄子外面的岔路口处,正好江悦带着丫环出去晨练,就在路边瞧见了这么破布般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