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霍总。”她强压自己内心的不快,冷冷地问候着。
“生气了?”霍君宴提着行李快步往机场外走去,手机里隐约能听到机场里航班到达的提示声音。
“我在开会,所以不方便接电话。”她耐心地解释着。
一想到昨
晚还在和美女纠缠不清,这会儿还跑来勾搭自己,秦知暮的语气忍不住变得刻薄,“况且,我也没有资格和甲方生气,有违我们律所的服务理念。”
“还说没生气?”对面传来一声轻笑。“热搜上的那些都是假的,我和蔡新岚只是碰巧遇上罢了。”
“哦,所以霍总是让我按照这个意思给你拟一个声明?可能要等我半个小时,如果急的话我可以先发个模板给刘助理。”
秦知暮知道自己呛过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就是忍不住。心里总有些酸涩的感觉在作祟。
“这就是你的答案?”秦知暮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此刻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生气了。秦知暮的第一反应是挂掉电话,然而碍于他的委托人身份,她叹了口气,缓缓解释着,“霍总,我这边还有一个很棘手的案子会议需要跟进,您这边如果没有急事的话,我先失陪一下。”
她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赶忙按下结束按钮,她靠在边柜边缘,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
片刻过后,她重新振作了精神,将手机放入口袋内,捋了捋刘海自信地走入会议室继续案子的讨论。
而另一边,坐在劳斯莱斯车内的霍君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一动不动。
刘熠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他,老板的神色透着些许阴郁,漆黑的眼瞳冷傲十足。看样子是在秦律师那里碰壁了啊。
“
刘助理,去一下檀宫的工地。”这个目的地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霍总,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半个月的活动安排都压缩在五天里,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反光镜里,霍君宴满脸的疲惫。只见他闭着眼头枕在头靠上,薄唇得紧紧的。
“这个项目是钱剑春牵头的,我有些不放心。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我去看看。”他的眉毛微微蹙起,闭着眼缓缓地说着。
刘熠安点了点头,朝新区的工地驶去。
一路上,霍君宴忍不住思索着适才秦知暮电话里的语气,仔细回味她的前后反应,似乎她在吃醋?
所以故意用工作时的语气对待自己着急和自己划清界限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对自己还是有好感的?
一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异性对自己大方展现好感,投怀送抱的情形,但对于秦知暮这种情况他倒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或许是因为在乎,所以特别在意而乱了方寸。
“霍总,我们到了。”刘熠安停车后见他闭着眼,悄声提醒着。
他睁开眼,黯黑的双眸恢复了原来的清亮,他打量着车窗外一片寂静的工地,只听“咔哒”一声,他打开车门往工地入口走去。
刘熠安边走边联系着工程负责人开门,就在二人驻足等待之时,霍君宴见不远处的马路另一边,秦知暮正抬头看着什么,并不停地拍照然后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
她
一旁还有一个女孩子,手上拿着一沓纸,两人时不时地交流着,随后女孩在纸上认真地记录着。
这么晚还在忙,看来下午的电话的确打得不是时候。瞬间,霍君宴原本有些气恼的情绪一下子被抹平了。
“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工地负责人低头哈腰地一路奔来,还未张口溜须拍马,霍君宴直接开口问。
“哦,几个月前方达工地里的泥水匠出车祸死了,家属啊天天跑来吵,工地和保险公司都不肯赔钱,大家都猜测这人是自杀的。”工头解释着。
“不过也难怪,听说这人嗜赌成性欠了不少钱,他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我们这片可是出了名的。”
霍君宴漫不经心地往对面的方向扫了一眼,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工头的带领下他和刘熠安缓缓走进工地。
秦知暮并未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霍君宴。
她看了眼手机跳出的暴雨蓝色预警,心想着赶紧把活干完,她记录着马路周边的摄像头并拍照留存。
这块区域全是待开发的工地,死者也是这边商务楼建设的工地人员。据说,死者家属不仅闹到保险公司,甚至还天天跑到工地上闹个不停。
事发地点一边有一个便利店,秦知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店里还有没有事发当天的监控。
没想到还真的有,她将U盘交给店员备份,恰好值班的店员案发当日也在,只不过那天夜里店里没什么人,
事发时她正在打盹,也是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她才知道前方路口有车祸发生。
此刻温嘉宜也将路边停靠车辆的车牌记了下来,工地附近的车辆一般都是周边找不到停车位或者工地工作人员的,说不定能有些线索。
这时,她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回头看了眼正在便利店里看着案卷的秦知暮,随后按下接听键。
“郑老师,我现在不方便……”
乌云渐渐聚集笼罩着申城,月光若隐若现,随着一道闪电划过,轰鸣的雷声惊醒了此刻正在忙碌的行人们。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随后雨越下越大。
秦知暮招呼着还在马路边上的温嘉宜进便利店躲雨,或许是因为她手挡着头,她并未发现淋着雨的温嘉宜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