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没想到还把他画进去了,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粗糙的汉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徐老看到这幅画也挺满意,小姑娘确实有灵气,不拘泥于一格,从构图到色彩搭配还有情绪表达上都十分出彩,再打磨打磨,假以时日,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傍晚,冯喆开车来接人。因为提前给小表妹发了短信,进小区挺顺利的。临走,徐老把一张出入磁卡递给颜朵,有这个,以后进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等车子发动了,颜朵先打了个呵欠,突然感觉好累。
冯喆见她一脸倦意,就没急着问具体情况,伸手揉揉她脑袋,“累了就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对着自家表哥颜朵可不会客气,嗯一声,合上眼睛就睡了。这一天她感觉过得很轻松,但实际上好像并没有那么轻松。
顾南淅刚回到画廊,陈宣就迎上来告知:萧先生在办公室等的有一会儿了。
想到发小的污糟事,顾南淅有点头疼。摆摆手,“行了,你下班吧,把前面的店门直接关了就行,对了,还有这个,”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几张游乐场门票,“人家送的,抽空跟你老公一块儿带着俩孩子去玩儿吧。”
陈宣也没假客气,直接收下了老板给予的额外福利,话说她已经连续两周没有放假休息了,希望画展结束后boss能让人喘口气。-_-||
萧然正坐沙发上发呆,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侧头看过去,见正主回来了,叹口气,“走吧,先去吃饭。”
顾南淅皱眉,“你专门等我就为吃饭?”
“还有点别的事。”萧然抓抓脸,又抱怨,“昨晚上我给我爸打电话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害我吓一跳。”
“我没好意思打击你。”
“去你的,是想看我笑话吧?”说到这里,他笑意微敛,有点苦涩,“这回过后,不知道该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我了。”
“总好过结婚以后再离婚。”
这是大实话,绝对肺腑之言,得亏发现的早,要敢拖上个一年两年的,万一冷安安怀孕或怎样,谁知道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想想都恐怖。
☆、公主
萧然找顾南淅也没别的事,就是和冷安安摊牌的时候想有个人陪。
顾南淅睇他,“不是不让我管?”这还没真刀真枪呢就先怂了,出息呢?
萧然也觉得丢人,但一想到要单独面对冷安安,他就各种打退堂鼓。理智上知道是对方理亏,可感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看着小媳妇儿似的发小,顾南淅很想无语望天,这要搁他身上,奸夫淫妇一个都别想得着好,身败名裂都是轻的,至少也得流个几桶血出来才成。
把话说开就能‘好聚好散’?
想的太美!
可他毕竟不是当事人,再恨铁不成钢也没什么卵用,做决定的也不是他。
最终,开口说道,“我干爹你亲爹不让我给你提供帮助。”
萧然对他多了解啊,一听就知道有门儿,立马可怜哈哈的双手合十,“咱悄悄的……拜托拜托,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呃,你这什么眼神?”
顾南淅探究的看着他,“老萧,我怎么觉得你对冷安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呢?”十七年感情,昨晚一场醉,一副生无可恋的衰样,今天却连点浪花好似都没打起来,这要不知情的,估计会被认为是对快餐男女的爱情都不奇怪。
萧然怔了一下,却没反驳,只烦躁的拨弄了几下头发,筷子一扔,拿了根烟出来点燃,抽了一半,才幽幽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我心口这疼得跟慢刀子割似的,但今天酒一醒,好像就没那么难过了。”茫然的看着好友,“你说我是不是根本不爱冷安安啊?”可要是不爱,那过去的十七年又算什么?
“是时间吧?”顾南淅也点了根烟,“爱情都有保质期,荷尔蒙一过,男人女人也就那么回事。你和冷安安与其说是一直相爱,不如说是种【习惯】,习惯了分分合合吵吵闹闹藕断丝连,说是爱情,可能亲情更确切?”其实他也不太肯定这中间的问题,只能照着自己的理解去分析。
萧然就像抓住了一颗救命草,语气莫名激动,“对,就是这样!我以前爱她,但时间磨平了爱情,所以变成了亲情!要不也不会一直迁就她,就是因为习惯!”按灭烟头,“她可能也是这样,对我不爱了,所以才发展了第二春。”
也就是说他和冷安安其实是半斤八两,之前觉得没底气,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感情变质了,心虚,所以才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单独去找冷安安摊牌。
不是他怂,也不是他圣母,只是被假象蒙蔽了双眼,混淆了真相罢了。
那么现在问题反过来,换个角度来分析:冷安安首先出|轨,在同等情况的前提下,他不欠她,她也不欠她,所以他又为什么要怂呢?
这一瞬间,之前的胆怯和不确定就像浮在半空中的肥皂泡泡,轻轻一戳就破了。
“老顾,这个世上真的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吗?”
……
颜朵早上起来就遇晴天霹雳,大姨妈提前造访,床上洇了一大片,简直惨不忍睹。急急忙忙先去浴室冲了澡换了干净内衣裤,贴上‘少女系列’,出来站在床前,陷入了沉思。
床单不厚,床垫……是白色的……软的……渗透性特别好多那种……流了这么多,她竟无知无觉……(ーー゛)
颜海燕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小侄女笔直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狐疑的走过去,床上的‘盛况’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