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诚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说:“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跟着瞎掺和……你把你们家的小老头儿看好就行了。”
吴晓夕生起气来,对她妈抱怨:“妈,你瞅瞅我哥……”
吴妈妈笑着说:“晓诚,别这么说你妹妹。”
吴晓诚看都没看他妈一眼,便狠狠地对母亲说:“我们之间的事儿,你不懂,别什么都管。”
接着,他又对母亲说:“吃饱了没有?去帮我们炒几个鸡蛋,我喝酒就想吃炒鸡蛋。”
吴妈妈放下饭碗,就要站起来去厨房。吴晓夕忿忿地把母亲按下,对着吴晓诚说:“你要想吃就自己炒去,别什么都让妈干,你也这么大了,怎么连这么点儿破事都不会干。”
吴晓诚被妹妹训得下不来台,他皱眉看着妹妹,说:“啧,不是,你怎么管得那么宽呀!你都嫁出去了,以后你没事儿别回来了!”
听到这话,我都生气了,我感到血往上涌,想要用话怼一怼吴晓诚,但是脑子一片杂乱,理不清头绪,找不出合适的话。吴晓夕硬气地说:“这是我妈家,我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管不着!”
吴妈妈用筷子轻轻敲了敲吴晓夕的碗,说:“你们俩都少说两句……你别跟你哥一般见识。”
吴晓诚变成这样的罪魁祸就是他妈妈。吴妈妈对吴晓诚过于溺爱了。吴晓夕生气地喘着粗气,说:“妈,你就是总向着他!”
这让我想起了许萱,她口中的母亲也是总向着弟弟。重男轻女,封建思想总结出来的糟粕,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依然影响着许多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群众。
吴妈妈笑着说:“你看,你总是这么说,我可是不偏不向的……我快吃饱了,我去给他们炒鸡蛋吧。”
吴晓夕叹了口气,说:“妈,你坐着吧,我去吧。”
吴晓诚举杯和我碰了一下,得寸进尺地对吴晓夕说:“再炸盘花生米。”
吴晓夕没理他,问我:“你喜欢吃嫩点儿的鸡蛋还是老点儿的?”
我看了看吴晓诚,吴晓诚只顾低头夹菜。我说:“嫩点儿的吧。”
吴晓夕去了厨房,吴妈妈紧着吃了几口饭,放下筷子和碗,说:“你们小哥儿俩先吃着啊。”
“您吃饱啦?”我客套道。
吴妈妈点点头,不再说话,下了桌子,把刚才买的菜拎到冰箱处,打开门,一样一样放了进去。
吴晓诚举起杯,说:“走一个。”
我们干杯后,喝了一口。吴晓诚又说:“今天也真是挺巧的,本来打算这两天给你打个电话呢,正好今天遇见了。”
“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事儿啊?”我有些好奇。
“最近吧,我又看上了两辆车,真是不错,但是呢,手头又有点儿紧,就是差点儿钱……”
吴晓诚的话刚说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还是许萱打来的。其实我听到他说到车的事儿,就知道这孙子一定是惦记着找我借钱,正好许萱来了电话,这是个借口,给了我想办法回绝他的时间,于是,我打断了吴晓诚的话,称要先听电话。
“喂,”许萱的声音清楚了许多,不再嘶哑,“你往回走了吗?”
“哎呦,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说了,”我说,“我在一朋友家吃饭呢。”
“哦,”许萱失落起来,“行吧,那你先吃吧,我挂了啊。”
“啊?是吗?我马上就回去啊。”我假装对面有紧急的事情。
“我是说没事儿了,你慢慢吃吧。”许萱说。
“好嘞好嘞,我现在就出来。”我继续装相。
“嗯?你怎么了?”许萱疑问。
“得得得,一会儿见面说吧,我先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
恰逢吴晓夕端着炒蛋回到客厅,问:“你有事儿啊?”
我说:“跟一朋友约好了,结果我给忘了。”
吴晓夕夹了一筷子鸡蛋到我的碗里,说:“你尝一口我炒的鸡蛋再走吧。”
酒精已然有些上头了,我看着吴晓夕诚恳的眼睛,忽然伤感起来。我想,如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我可能会借着酒劲,紧紧抱住她。
吴晓诚有些不满,他说:“妈的,江乐,哥们儿还想跟你说点儿正经事儿呢。”
“人家有事儿,改天你们再聊行不行?”吴晓夕说。
吴晓诚的脸色通红,他把筷子一摔,说:“你少在这儿插嘴,我们男人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吴晓夕瘪了瘪嘴,差点哭出来。我夹起一口炒蛋,鲜嫩无比,我把它吞下后,独自喝了一口酒,然后缓缓地对吴晓诚说:“她是你妹妹,你能不能好好跟她说话。”
吴晓诚“哧”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心疼,我自己的妹妹,我也疼她……先别废话了,说正经的,借我点儿钱。”
去你妈的,你丫一个借钱的,语气居然这么牛逼。我说:“我没钱。”
吴晓诚说:“我听说了,你上个月才收的房钱,你们家三套房加一个门脸儿,一收就是一年的,你丫能没钱?”
确实,上个月中的时候,租客们准时地把一年的房租打到了我的卡上。我说:“你借钱干什么用?”
吴晓诚说:“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打算弄两辆车,手上的资金有点儿转不过来。”
“江乐,你不是还有事儿呢吗?”吴晓夕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