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秦子期努力的笑着,“长歌,在我还能爱你的时候,让我就这样爱着吧!”
长歌的心里涨得满满的,他只是在长蓝的事上,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就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怕她不会原谅。她是要夺了他秦家天下,杀了他的亲姐姐,他却仍然能做到这般!
爱得这般无怨无悔,却并不盲目,保留了他的风骨和骄傲。
已经,足够了!
她俯下身去,将他搂在了怀中,他有短暂的慌乱,却很快的放松开来,安静的偎在她怀里,听着她沉稳的心跳。
“子期,你放心,就算我们会分开,也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
这是,她的承诺。
秦子蓉没有那么笨,她孟长歌也不会那么好愚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她总有一天会查个水落石出。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逢单能给她带来点有用的信息了。
抱着睡了一晚,秦子期是睡得神清气爽,可怜长歌,整只胳膊都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下到一楼去,然后有些愣住了。
饭桌上,与赵苇马易谈笑风生的人,竟然是凛冬。
“凛冬?”长歌唤了一声。
凛冬转过头来,在看到两人时微微一愣,“赵苇不是说你们易容了?”怎么还是原来的样子。
长歌拉了秦子期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用不着了。”
凛冬便也不再多问,“她的背后真的有高手,我一路跟踪到此。”
凛冬说的她,自然便是指的扶苏了,收到长歌传信后,四处查访,终于有点蛛丝蚂迹,一路跟踪,就跑到这儿来了,想不到却撞上了长歌。
长歌猛地想到什么,霍然起身,直直的盯着凛冬,脸色很是难看。
“小姐,你想到什么了?”从来没有见过长歌这般脸色,几人都有点被吓到。
长歌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坐了下来,秦子期看了她一眼,“都说美人误国,原来女色,也有变成祸水的时候。”
珍惜
当年阿恒和纥布的事,只有一直跟在身边的孟秋和阿箫知道,所以凛冬几人听了子期的那句话,不明所以,也不敢随便接嘴。
长歌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凛冬,扶苏和纥布是什么关系?”
“纥布王子数年前曾经摆擂招亲,扶苏便是胜者,不过后来与纥布过招,两人几乎平分秋色,皇室便没有再公告结果,所以那纥布王子到底有没有成亲,我们并不清楚。”
长歌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扶苏现在交给朝廷了没?”
这次回答的,是赵苇,“朝廷的人这几日就到樊阴,扶苏应该已经移交了。”
长歌的手慢慢握紧,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凛冬,你马上回樊阴,将扶苏救出来,送回安瑞。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明白吗?”
“砰!”秦子期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他死死的盯着长歌,像是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
凛冬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小姐,你要放过扶苏?”
长歌点头,“扶苏不足为惧,而且她的排兵布阵之能我们已经很熟悉,与其等他们另外再扶植一个人起来,还不如留下他。”
“是!”凛冬应道。
秦子期像是再也忍不住,也在那一刻转身向二楼走去。
“子期!”长歌在身后叫他,他充耳不闻,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是跑起来了。
“小姐,你明知道扶苏曾经对公子做过那样的事,你就这样放过她,他能不伤心吗?”赵苇低声道。
“对啊!小姐,那扶苏手上,沾了我们多少姐妹的血啊,不能这样白白放过她。”马易也连声附和。
凛冬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我同意小姐的看法。若是那扶苏真是纥布王子的妻主,我们此时动了她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我们在甘南道根基不稳,若是安瑞存了心对付我们,我们会很被动。”
长歌揉了揉眉头,“就按我说的去做。”
饭菜很快摆了上来,长歌端起碗来,又放了下去,转身叫道,“小二,麻烦帮我再送一份来。”
子期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长歌走到门前,一推,没推开,子期从里面把门插上了。
“子期,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不好,他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听。他捂着耳朵,索性钻到被子里。
“那至少,你要吃饭吧?”
等了一半天,没有声音,长歌的手放到门上,一震,门应声开了,插在门后的木楔掉落到地上。
长歌将饭菜放到桌上,坐到了床边,叫道,“子期?”
子期索性将被子拉得更高,连头发都盖住了。
长歌叹气,她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其实扶苏也没有那么坏,至少,她没有在我到之前,毁你的清白,不是吗?”
子期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我知道扶苏背后另有其人之后,她其实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威胁了,没有了她,安瑞随时可以再造一个扶苏起来。可是她若是阿布的妻主,对阿布而言,却是独一无二的。如今我与阿布虽然势成水火,可是那也是因为各有立场之故,怨不得人。所以两军对阵时,我不会手软,我们两个,谁生谁死,都毫无怨尤,但是于私,他仍是我的师弟,这样无伤大局的小情小爱,我当然要帮他。”
子期掀开被子,目光灼灼,还带着一丝隐忍的倔强,“谁都比我重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