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爹和方荻花就觉得闺女这会儿要离婚,就是有毛病,欠收拾。
而陆合欢被骂一通后,回头又跟魏玲、林大姐聊了聊,虽然没想通却也认识到一个现实:男人,不管她一开始觉得多好,时间久了就不断放大他的缺点,从而失去最初的心动。
她从林姝一篇文章里学到个词叫祛魅。
比如她一开始觉得许诗华完美,有才华、长得俊、性格好,后来慢慢地发现他没那么有才华,比他有才华的人很多,长得也没三哥好,性格……她当初眼瞎吗竟然觉得他性格好?
后来她觉得薛寒山完美,才华横溢、相貌俊秀、性格好,后来发现他就是个花心萝卜。
她还觉得叶序很完美,还觉得谁谁谁,但是不意外地都会祛魅。
魏玲受林姝所托跟她谈了一次心,说她很自我又狭隘地把男人完美化而心生崇拜,又在发现男人的真相以后武断地判对方死刑,这是非常自私且形而上的,过于唯心脱离实际,且无视了发展规律,不给人和自己成长改变的机会。
她应该认识到这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人。
过日子需要责任和担当(),不能因为你祛魅就丢下一堆烂摊子给爹娘儿女。
谈过之后陆合欢想了几天(),不离婚了,愿意和许诗华好好过日子,重新、真正地了解对方。
林姝就让人帮忙把许诗华的工作关系也转到祁州去。
毕竟许诗华也是有才的,他那种带点阴郁颓废自恋又有些无病呻吟的腔调追捧者不少。
文化允许多元化,尊重受众群不同的喜好。
在越来越文明的社会,有些人的黑暗面不能再如混乱无序年代那么发泄,就会通过游戏、影视剧、阅读文章等方式发泄出来,换个角度也是一种维护社会稳定的方式。
许诗华适应过来以后这两年稳定发表作品,他找回自信夫妻关系也缓和,家庭也随之稳固。
这对许小悠和快快是最好的。
至于许母和许耀耀,他俩一开始也跟着去祁州住的,没多久祖孙俩都受不了。
许母嫌弃城里分的房子太小住得不舒服,许耀耀则是嫌许小悠管得太宽,姐姐逼着他学习、不许出去瞎闹、不许多吃糖。
许母让许诗华和陆合欢每个月给他们俩十五块钱,她就领着许耀耀回乡下舒坦去了。
回了老家她也不用种地,粮食、菜肉、柴火都花钱买,每天洗洗衣服做做饭,其他时间就闲磕牙,比邱二婆子那个整天绩麻的可舒服多了。
反正这两年许母胖了一大圈,白胖的,瞅着跟过去判若两人。
许耀耀也喜欢乡下,奶奶纵着他,虽然他不敢惹事吧,但是可以不学习、随便玩儿、看小人书、随便吃糖。
因为林姝随口问起陆合欢跟许诗华的情况,许小悠就笑道:“我爸又发表了两篇作品,我妈也有新作品发表,他们月初去江南采风了,说过些天从沪市坐飞机来首都,到时候方便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回去。我奶和耀耀都挺好,现在也不闹事就吃吃喝喝的,我奶胖了好些,白胖白胖的,大弟不学习也不敢胡闹,爱看小人书,一边玩一边养了几十只兔子,也挺好的。”
许耀耀就是那种天生的躺平党,有吃有喝有的玩就行,并不想去大城市卷。
他主动要求回老家也有快快的功劳。
他小时候暗搓搓地欺负快快,但是自打快快懂事能说清楚话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欺负。
小时候许耀耀一到快快跟前,快快“啪”就给一巴掌,因为他记得许耀耀对他凶的模样,不想看那张脸。
去了祁州以后快快就跟姐姐汇报大哥偷懒、逃学、不写作业等等,姐姐就教训哥哥。
许耀耀受不了就骂快快,结果就招致姐姐更严厉的批评甚至挨揍。
而许诗华和陆合欢忙于找各自的灵感创作,根本不管家务事,他们都发现了家务事儿会消耗他们创作的激情,只要给孩子足够的生活费让他们自己管自己就行了,自然更懒得管孩子的矛盾
快快也习惯姐姐是自己的姐姐
(),不喜欢许耀耀,所以许耀耀和奶奶回老家,他和许耀耀一样高兴。
许小悠则是大弟在跟前,她出于责任必须管,如果不在跟前,她眼不见心不烦,就不会上赶着管。
林姝就很佩服许小悠这种心态,多少成年人混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还不如一个孩子通透呢。
她对许小悠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想不通的问题,解决不了的麻烦都可以找我,找你林大姨也行,我们永远都会管的。”
许小悠心里热乎乎的,“谢谢小舅妈。”
甜甜趴在窗户叫她,“小悠姐快来,咱们睡前还能玩一会儿扑克。”
老家人爱玩扑克,玩法多样,大人孩子都爱玩。
不过这些孩子一般只有过年大家凑堆的时候才玩,平时很少和别人玩儿。
又因为孩子们都聪明,像盼盼甜甜侯博侯伟快快几个都会算牌,所以通用的玩法对他们来说太小儿科,就一起商量着发明更有趣的新玩法儿。
结果就是陆安和宝儿抓瞎,他俩学习虽然也不错,但是玩扑克不喜欢动脑子,他们觉得玩就是放松就是玩,怎么还耍心眼子啊?
就你们心眼子多呗!
好久不见,孩子们晚上多玩了一会儿,十点半才依依不舍地散了睡觉。
这会儿家里的炕和床不够,只有林姝和陆绍棠、陈燕明和詹秋冉两对夫妻能睡单独的房间。
等其他房间也都糊了墙纸再安上床,谁想自己一个房间也是可以的。
其他人自然是老办法,老头儿找老头儿,老太太和老太太搭伴儿,男孩子找男孩子,女孩子跟女孩子凑一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