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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雖然自己和他已經……但他專程來保護自己，又是皇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姜宣想讓季恪進來避一避，可又不能隨意打開門，也沒辦法說話。

他皺著眉觀察，突然腦袋裡「叮」地一聲，一拳在另一手掌里一敲，飛跑回寢殿，把那方舊琴抱出來，擱在臨窗的茶桌上，「鏗鏗鏗」地快大彈。

窗外雨簾模糊，兵刃相接人影縱橫；

落雨聲、撞擊聲、琴弦聲交錯。

姜宣心急如焚，雙手刷鍋似地在琴上用力，急得眼睛都紅了，希望季恪快聽到、快聽懂！

他不斷踮腳探看，只見最顯眼的季恪似乎頓了一下，接著運輕功縱身而起，雙腳在眾兵肩上借力，向著正殿飛來！

他聽到了！

姜宣高興得不得了，停下彈琴跑到門邊。

重兵阻隔，季恪在正殿外落地後，又揮劍解決了幾條雜魚，確保萬無一失，才以劍鋒穿過門縫一挑，迅閃身進來，順手向後掛上門閂。

姜宣立刻拉住他的手腕往裡跑。

「喚朕何事？」季恪滿身是水，氣喘不止。

「沒事，就是看你在外面太危險了，進來躲一躲！難為你聽懂了我的意思！」姜宣理所當然地扭頭，認認真真地說。

二人目光一接，原本還挺自然的表情都愣了。

許久未見，似乎恍如隔世，卻又那樣熟悉。

姜宣登時尷尬地別過頭，垂下的雙眼看著季恪腳邊迅積起的一灘雨水，心撲通撲通地跳。

片刻後，季恪沉聲說道：「你既無事便罷。」

然後轉過身，居然又要出去打架！

「你別去了！」姜宣追上去，不知道該拉哪兒，就拽住他的腰帶勸說，「你是皇帝，不要逞一時意氣，要考慮大局！你看我不會武功就絕對不搗亂！」

季恪一頓。

……也罷。

他默認了，不再出去，而是站在門邊向外看。

姜宣走過去一起看，眯著眼睛嘟囔：「怎麼還沒有打完？而且人越來越多。」

「宮內的叛軍和忠於朕的人都湧向這邊來了。」

「怎麼突然就……」

季恪知道姜宣要問什麼，極其平淡地說：「九門衛都統造反，阿玉與他合謀，假造聖旨，還偷了朕的金牌令箭，藉口清君側，封閉京城調兵逼宮，不少宮禁侍衛也被他們換上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