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等着通报的时候,他们这群从来只享受等级特权之上的人,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特权之下的感觉。
“头儿找了这么一人?!”
“住在这里应该不会有意外吧?”住军区大院的,不可能是在这里租房子过活的吧?
“靠!教父找了一军人后代?这什么组合?”
“比我们俩搞在一起更惊悚。”烈少严咧咧嘴,很中肯的点点头。
“我们搞在一起很惊悚?”李斯特转头看烈少严,对这句从他嘴巴冒出来的话持高度怀疑态度,他们俩搞在一起那里惊悚了?
“不惊悚你怕什么?”烈少严好笑的反问,这家伙最近好像不大反驳这问题了,挺好的现象啊。
“我哪里怕了?你几时看见我怕过?”要说李斯特这辈子什么最厚,一定是胆子!
烈少严笑了一声,没有接腔。
结果证明,烈少严真的是高兴得有点早,那个‘挺好的现象’没维持一个钟头就破了功。
进了大门,见到沈萧那神奇的一家子的时候,惊愕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体会。特别是看到唐慕那个熟脸的时候,除了闻人灏其他的人全都差点去地上捡下巴了。
靠!这世界是有多小?那个被他们八卦了一把的中将,居然是他们老板娘家出产的?!
惊愕归惊愕,惊完了之后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家伙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了。
吃了一顿正儿八经的年夜饭,沈家老爷子邀他们一起‘踩岁’。沈萧发生了点小意外,趴着起不来,教父大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家老婆。李斯特看着这两口子这恩爱的模样,忍不住嘴欠的开口,毫无疑问被某个心眼儿跟针尖麦芒一样大小的家伙给挤兑了。
不但‘自家人’挤兑就不说了,还被唐慕那个向来不大开口的家伙给处了两句。
“我靠!”
爆完粗转头对着自家老板娘带着点哀求的以为,“我叫你老大了,行不行?这件事能不能打住啊?”要说不是好人,这一路个个都榜上有名,可是要说最坏,绝对是这个闷骚型的大律师!
烈少严一听,笑似非笑的看了李斯特一眼。
“少严,看来你的魅力不够,人家嫌弃你。”除了教父之外,李斯特这个铁骨头难得对人下软话,可是很明显,他的‘难得’没有打动了某个劣根性厚重的人。
烈少严摇摇头,嘴角扬起笑意,“被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无所谓,反正让他负责我也没指望过,嫌弃就嫌弃吧,回头重新找一个就好。”
李斯特本来还因为沈萧的话虎着脸,脸上的表情还没有缓过来,就听见烈少严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话,顿时灵活的脑子罢工了三秒钟,转头就看见那家伙面上罩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寒霜,眼角那隐隐的笑意也消失了……
开了这么久的玩笑,这是这家伙第一次说‘重新找一个’……
李斯特微张嘴,还没出生就被烈少严抢了先声,“头儿,你陪着沈萧吧,我去看看这所谓的‘踩岁’。”看也不看李斯特,烈少严转身就出了门。
李斯特眨眨眼,这混蛋又闹什么?
看着那有些冷漠的背影,李斯特心理一股股说不出来的酸涩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有多久了?他都快记不清,这个人什么时候用这么冷漠的背影对过他了……
被闻人斯于两口子挤兑了一番,浑浑噩噩的加入了沈家‘踩岁’的大队伍中,这还没下场又收了俩大冰雹子。
烈少严向来是以笑面虎著称的,就算宰了他亲爹的主儿,他都能笑得云淡风轻的把人给灭了,笑面虎就不说了,这家伙还是个闷骚型的淡定帝,淡定的一般人是绝对见不到他表露真实情绪!随时都衣服温柔绅士的笑意,看上去永远就是隔着一层你看不透的云曼一样,看不透猜不着,相当相当难缠的一个家伙。
这么多年,他还真没对任何人摆出过这明晃晃的脸色!李斯特这算是开了先河了!
平时疯起来没心没肺的主儿,今儿破天荒挂着心事,频频注视甩开了距离的人,这一拉开了距离,他才发现好像那家伙很少很少跟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一般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像连体婴一样黏糊在一起……
丝毫没有意外,接下来,那个家伙完全把他归到透明一类去了,根据z国的老礼,除夕夜要守岁,他们一堆人,伙同沈家的,凑了很壮观的一桌子玩儿扑克干瞪眼儿。
他们相识十年,很多东西不用嘴巴不用眼睛,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性的默契。可是很明显,今天没人跟他谈默契了,那个家伙不鸟他……
牌桌上玩儿着干瞪眼,他自己也干瞪眼儿看一晚,但是所有人都热情高涨,他一个人也不好闹着散伙,干陪着耗到了凌晨,耗到沈家的早操点,这一场守岁才算告一段落。
看着身价这神奇范儿的早操,他们这群一样统领着大把子弟兵的家伙很是好奇,烈少严也兴致勃勃的准备跟着去见识一下这神奇大院的早操,可是李斯特一搭腔,烈大盟主转头就走人回去睡觉了。这顶着就是跟他过不去,可是李斯特除了干瞪眼儿之外,没任何法子。
李斯特不是没有应付过难缠的主儿,道上什么狠角色黑主儿,就是他老人家一个眼神的事儿,可是要应付这十年不耍脾气一耍就要人命的家伙,李斯特简直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说,他连从哪里下嘴都不知道,这是块别铁水浇筑的加厚钢板,啃不下嘴!
一开始,李斯特以为这家伙就是大姨夫来了,抽几天疯抽过去就好了,可是这一抽就抽的有点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