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堂嘆了口氣,望著這個和他從小競爭到大的大哥,此刻竟然站在他面前服軟。
他點點頭,認真回絕:「哥!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有憬悟。而你和爸,只有神武!與其將信心和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相信自己,大膽向前!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時,電梯來了。
杜明堂闊步走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合上。
兄弟倆,一個在門裡,即將離開此地;一個在門外,只能折返回病房。
這就是他們的命!
明堂努力改寫過自己的命了,就算不擇手段,就算這條路不一定對。
至少他,對得起當時的自己,把想做的事做了,想解開的心結解了……
……
左思右想了好久好久。
路佳還是拿起手機,鼓足勇氣,給那個熟悉的微信頭像,發過去一條微信:見一面?
對方秒回:「可以。哪裡?」
「去遊樂場吧。上次那家中心咖啡廳。」
「好。」
「時間呢?」
「這周六。老時間。」
「好。」
再見面。
路佳將小魯班帶上。
杜明堂去前台給他點他愛吃的香蕉船。
距離上一次在這裡見面,整整過去了半年時光。
半年,區區一百八十天,可以是彈指一揮間,也可以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沒想到,你會約我。」
杜明堂放下東西,望向路佳。
「你胖了,更白了。氣色也變好了。」他由衷地誇獎。
自從路佳不當建築師,行業內除了當傳說講,便不再有她的音信。
「你最近還好嗎?幹嘛呢每天。」明堂故作輕鬆地問。
路佳一笑:「我不做建築師了。在當室內整理師。」
「室內整理師?」
「對,一種興的職業。幫助客戶整理建築的內部空間。」路佳自豪地回答。
「你喜歡這份工作嗎?」明堂不放心地問。
「還挺喜歡的。」路佳如實相告,「過去我做建築,總是想著如何將建築師的自我表現和功能性結合嗎,考慮了太多的宏觀因素。可等我當了室內整理師之後,才知道,建築不過就是一個容器。是生活的容器,是人生的容器,是一切的容器。建築不是拿來看的,更不是拿來表現的。它是實實在在屹立在那裡,融入我們生活的空氣。建築師的每一個外立面的設計和動線圖的修改,都有可能牽扯到生活在裡面的人三五年甚至一輩子的生活習慣。所以,更加要慎重!」
「哦。看來你感觸挺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