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什么?
知道他是有多心疼不安吗?
“不够,还不够!”不过是多了点在乎,如何能够?!
沈清棠眸光微闪,严防死守的内心一旦有了缺口,那她所期许的未来也就不远了。
‘夫君’我们来日方长!
*
而在御极帝刚下朝便一刻不停的去看望沈清棠时,一片寂静的坤宁宫,却连空气都仿佛在众横交错的棋盘中有所凝固。
啪嗒!
一枚黑子落定,端坐在棋盘前的叶皇后,又面沉似水的从棋罐中捻起一枚白子。
白子还未落下,她冷冰冰的声音,便在银杏姑姑耳边响起。
“你也跟良妃想的一样吗?”叶皇后虽在观望棋盘局势,可她那精心描绘的眼睛却因为御极帝而瞬间眯起,眼中的光芒更是变得锐利而冰冷。
在她目光下,银杏姑姑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她小心斟酌道“奴婢听闻南部水患极为严重,可皇上却能在下朝后率先去芳华殿看望姝贵人,便可见她在皇上心中是有几分特殊不同的,娘娘您也许……”
“也许?”叶皇后猛地抬头,“你也认为本宫非她不可吗?!”
“奴婢不敢!”
银杏姑姑心下一慌,还不等她跪倒地上,叶皇后便冷笑不已。
“倒是本宫小瞧她,入宫不过短短数月便叫皇上牵挂在心,而本宫——”叶皇后紧紧地攥着拳头,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之中。
她与御极帝不仅是年少夫妻,更是有着血缘羁绊的表姐弟。
这么多年,她从旧府王妃,到如今的六宫之主。
为了御极帝,她在这深宫内苑中苦苦经营多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皇后的尊严与体面,努力地处理着六宫事务,而他——
叶皇后脸色狰狞一瞬,而御极帝却一次次的纵容着江明月那个贱人在她头顶作威作福。
纵容江明月也就罢了,毕竟她哥哥江凌胥是大乾战神。
可沈清棠却又凭什么?
凭什么被他特殊以待!
想到被心爱之人放进心里的沈清棠,叶皇后心中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那是被御极帝忽视、被冷落的不甘。
“本宫与他自小便是青梅竹马,若无本宫他又岂会登上——”
在叶皇后狰狞的眉眼下,银杏姑姑心下猛地一跳。
“娘娘慎言!”
“你叫本宫慎言?!”
皇后像是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她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衣袖带着一阵凌厉的风。
“这么多年来,王府到后宫的这些女人,本宫之所以能宽容对待,无非就是知道他从未将谁放在心上过,可他现在却对一个小小贵人动了心,你叫本宫如何慎言!”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银杏姑姑,仿佛银杏姑姑此刻成了她所怨恨的对象。
在她这般吃人的眼神下,银杏姑姑更是惶恐不安。
“娘娘,非是奴婢多嘴,皇上他也是国公府血脉,您便是……”
“闭嘴!”
在银杏姑姑苦口婆心的劝慰声下,叶皇后忽而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满腔的愤怒与不甘,狠狠地朝着棋盘挥去。
哐当一声巨响。
那原本厮杀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顿时在银杏姑姑惊慌失措的目光下,‘哗啦啦’的在空中四散纷飞砸落在地。
而叶皇后在摔了棋盘后,积郁在心的不甘怨恨,也在顷刻间得到了舒缓。
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于满地狼藉中逐渐恢复平稳时,那双重新恢复冷静的眼睛也随之落在了银杏姑姑身上。
“再有两日便是中秋夜宴,教坊司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