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小少年貌似就是她的什么义亲,这样看?去似乎对她还挺好的,但多的记忆也没有了。
恍恍惚惚里,喜恰又?想起自己在灵山被贬的经过,有一对父子在佛案前垂首,佛祖大法说着她听?不?懂的佛理,然后神仙父子俩点?着头,老神仙就说要认她做义女
然后她眼前一黑,人已在凡间了。
杏瑛并不?知道这事,微微一怔,并没有说话。
“原来我还认过义亲。”记忆太错乱,喜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叫自己清醒一点?,“那是不?是得孝敬孝敬?”
她是个知礼的妖精,虽然如今对这义亲印象不?深,但总归是门亲缘,于礼于义
“喜恰妹妹,你莫非有意去天庭拜访?”杏瑛迟疑开口?,“但天庭并不?好去——”
喜恰琢磨着怎么孝敬,闻言一顿,偏头看?她:“我已被贬下凡,如何好去拜访呢?立个牌子意思意思咳,只得立牌寄托思亲了”
从前一贯怯弱的小白老鼠精,又?是生?在不?凡之界,比之杏瑛更清楚明白被贬下界的意义。
不?管是从灵山被贬,还是从天庭被贬,她好似都回不?去了,并没有太大区分。
那点?时有时无的记忆一想起来就会?痛,却更能说明这些?从前,并不?该去想。
杏瑛竟也读懂了喜恰的意思,怔愣片刻,看?着她一挥袖,洞府里瞬间变出一张案几?并着两个牌位。
喜恰甚至有些?兴致勃勃,拎起裙摆就走?至桌前,又?一顿:“两位义亲,叫什么名字呢?”
李天王吗?那另一个是谁?
看?着空无一字的牌位,杏瑛也走?上前,沉默一瞬应答道:“若你的义亲当?真是李天王,另一位应当?就是天庭的三坛海会?大神”
杏瑛看?着喜恰,喜恰面上神色并无浮动。
“——名唤李哪吒。”
天庭一如既往的安宁。
水华苑内,天柱流转的浮光溅入莲池,一池莲花舒展怒放,红似骄阳,白若盛雪,正?中的金瓣重莲也安谧轻晃着。
“砰”地一声,寂静乍然被划破,红衣盛火的小少年将一扇扇门推开,勃然大怒。
“日日叫你们守着,人给我守到哪里去了?”
被召而来的宫娥们纷纷跪地,自喜恰离开云楼宫后,她们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战战兢兢道:“三太子,小仙们也都不?大清楚”
宫娥们的确是不?大清楚细节,玉帝亲口?诏令并非谁都能听?得,但喜恰放走?花妖和被罚都是有目共睹过的。
“软软仙子许是因?私放花妖受了罚”
哪吒手掌扣在门框上,用力到指尖发白,冷笑了一声:“我没罚她,何人能罚她?”
宫娥们面面相觑,又?低首垂目,谁也不?敢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