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的办公室搬到宸林庄后,办公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许多,因为火葬的推行工作并没有那么顺利,所以火葬场工作的人反倒是没有在这里办公的鬼多了。
“你家老四媳妇好像快生了,你这当奶奶的还不去看看去。”老鬼一边喝酒一边笑着说到。
“我也想去啊,就是不知道怎么跟玉荣交代的好,我这个表姐未免有点太年轻了。”我呵呵笑着。
老鬼抬眼看了看我,撇撇嘴。
“你一个鬼还是别出现在我小孙子的面前了,别吓着孩子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可以用障眼法蒙了玉荣的眼睛,可是他毕竟是鬼,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是可以看得见他的。
“那你就不打算去了?你怎么知道是孙子?万一又是孙女呢?”老鬼坏笑着看着我。
我做人的那个年代还是固有了抱孙子的想法的,老三家里已经生了孙女,所以老四家这一胎我还是十分期待能是个孙子的。
“我说是孙子就肯定是孙子。”我没好气的白了老鬼一眼。
我们几个哈哈笑着喝酒聊天,自从我的脸伤了以后,宿舍回不去,又刚好是寒假的时间,于是我们就一直窝在小胖子的办公室里。
这之间李根平也来过两次,因为上次给了我通牒帮我救老鬼的事情后,我对他的态度转变很多,虽然仍旧是讨厌他的古板臭屁,但是内心里还是认可了他的鬼品气度的。
我们就这样一直窝在小胖子的办公室里度过了整个寒假的时间。一直到临近开学的时候,小团不知道从哪里给我找来了一副面具,那面具刚好能挡住我脸上的伤疤,又不会过分张扬的惹人关注。
“你是不是又跑去挖坟盗洞了?”我一边试戴着面具一边打趣着小团说到。
‘我都给人家回填好了的。’
我才现了小团的狐狸爪子上是有伤痕的,我知道想要找到这样合适的面具不仅仅是碰运气这么简单的,难怪这老伙计每天都要跑出去半天的时间,我一度以为他是认识了哪只小母狐狸见色思迁了。
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去表达我的心情,我们之间大概也不需要那些客套的虚言。
回到学校的时候,那些同学自然是关注到了我脸上的面具。
“婧媛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訾小梅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的面具说到。
“在家不小心伤了脸,毁容了。”我略带哀伤的低头说到。
“哎呀,这么严重吗?”訾小梅一边惊讶的说着,一边却伸手直接摘掉了我的面具。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想要拦住她,对我来说这张灵狐的面容被毁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反而会给我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当訾小梅摘掉了我的面具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尖厉的惊呼声,毕竟她一个小姑娘能想到的毁容,大概只是脸上的几粒青春痘罢了。
我确认他们都已经看清楚了以后,才捂住脸低着头佯装痛苦的陪着尖叫。
“别怕,婧媛,有我在!”张小亮一只手为我戴上了被扔在地上的面具,另一只手却紧紧的将我搂在了怀里。
事情好像并没有按照我想象的方向展,原本还恪守尊礼的张小亮突然向我表明了心迹,他说他不在意我的容貌是不是被毁,他从第一眼见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他想在以后的人生中都能陪在我身边保护我。
我虽然是拒绝了这个傻孩子,但是以我现在的样子,在他的眼里我的拒绝变成了自卑和无助的表现,他反而更加坚定的每天都会跟随在我的身边。
訾小梅那天的确是被吓坏了,因为我清楚的看到她的魂被留在教室里找不到路了,回去以后她就开始烧,刚好我也想惩治一下她,所以让她烧了两天以后才让老鬼送回了她吓丢的魂。
从那以后的日子訾小梅和班里的小女生都不敢再靠近我了,我倒是乐得清闲,只是张小亮却更加心疼我的境遇,每天除了我回宿舍的时候,他都会一直跟着我。
“哎,这傻小子倒是个痴情的种子,明明都看见我的脸成了那样子,还能这么坚定的不离不弃,我真的快被感动了。”我看着窗外已经走远的张小亮的背影对着老鬼说到。
“切,这就拨的你春心荡漾了?好歹也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老鬼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夷。
“什么半百不半百的,不是一天天的叫我小丫头的时候了?”我随手丢了一本书过去。
自从见过我被毁的脸后,原来宿舍里的几个小女孩都被吓的不敢单独和我待在屋里了,有的孩子晚上半夜也要开着灯复习,生怕黑了灯我就摘了面具吓人。
我索性以这个为借口找管宿的老师要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居住。当然了,那宿管老师本来也不同意的,直到她也被我吓破了胆子以后,才答应了我要求,并且再不敢来查我的宿了。
就这样我跟老鬼和小团又有了容身的地方,虽然小团不能走门,但是小团翻窗的本领还是非常优秀的。
这样惬意的时光晃晃悠悠的就过去了两个学期的时间,前一天隔壁的小学还在庆祝儿童节,第二天就有同学开始宣扬,说外面都乱了。
“奉京大学的一个学生率先响应了号召,已经攻击了奉京大学的校委,并贴出了大报由新闻社向全国广播了。”一个男同学满脸激动的描绘着。
“那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响应号召积极行动起来?我早就听说新政府又有了指示,作为新生代的大学生,我们不应该沉默……”另一个小女孩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皱皱眉,这些孩子们的积极性我的确是理解不了的,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安稳度日更为渴望的事情了,况且我本就经历过解放前的乱世生活,丝毫不愿意搅进那些纷争之中。
我收拾了自己的课本起身离开了教室,那些高昂激愤的孩子们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悄悄离开的我,仍旧在那里大谈阔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