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你好,我是穆杉,我想问一下慕青住在哪里,比较匆忙我忘记问了。”穆杉语气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她打电话给刘英只不过想试探一下。
刘英所在的医院是锦江市三甲之一,如果万慕青住院说不定会住那里,作为朋友刘英也必然会多加关注,她刚刚太慌张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人。
“她在心内科重症监护室,你不要太担心,她之前也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没事。不过你现在过来估计见不到她,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喂~你在听么?”穆杉的手机啪的掉在了地上。
万慕青真的出事了,而且住在重症监护室,每个消息对她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
万年不开车的穆杉,拿了她爸的车钥匙就冲下楼,直奔医院。
站在医院门口,穆杉稳了稳了心神,抬腿往16楼去。
电梯上升的过程,太过漫长,让穆杉觉得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她脑中纷乱复杂,闪过无数种万慕青可能遭遇的事情,无一例外的,最后都是万慕青浑身是血的样子。
穆杉有些站不住,只能紧紧抓着电梯的扶手,才不至于让自己瘫软下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穆杉赶在电梯关闭前的最后一刻。迈出电梯。
手捏着背包的袋子,指节发白。
万慕青住的是独立的重症病房,走廊里空无一人,穆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脸色苍白,插着呼吸机的万慕青。
隔着玻璃穆杉似乎都能听到呼吸机下沉重的喘息,每一声都砸在她心上。
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用手指在玻璃上描摹着万慕青的轮廓,一点一点,万慕青的样子刺的她眼睛生疼。
死在她记忆里的人就应该这个样子,那么妖媚鲜活的她,让穆杉怎么忘得了。
滚烫的泪水从穆杉的指缝里跑了出来,把视线遮的模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我们那天和你表达的应该够清楚了。”万兴贤只是去了院办的功夫,回来就发现门外多个人,看见是穆杉,他起初很生气,但是看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在嘴边的重话又说不出口了。
“董事长,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是求您让我进去陪陪她,我只要半个小时,不然十分钟,五分钟也行的。”穆杉低声哀求,她想进去看看万慕青,摸摸她的体温,总觉得那个坏女人离她越来越远,心里闷痛。
万兴贤眉头微皱,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要不是他,自己的女儿现在也不会躺在病房里。“知道没有资格就不要肖想,现在这结果就是你过分肖想的结果。你非要她为了你付出生命不可么?”
“就这一次,她醒了以后我就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穆杉哑着嗓子说到。
万兴贤到底还是没有狠下心拒绝,他觉得如果再不同意,穆杉似乎下一秒就会跪下求她。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他可不想在他这里上演。
穆杉在门外头站了三个小时,就那么隔着窗户望着万慕青,等到探视时间到了,急匆匆的往里赶,把万兴贤扔在后边。
万慕青仍旧高烧不退,还在说着梦话,睡的很不安稳。
穆杉俯下耳朵去听她在说什么,模模糊糊中辨认,原来万慕青在喊她的名字,一会儿穆杉一会儿杉杉。真是个坏女人,都要和肖松订婚了,喊她的名字干什么!
穆杉轻轻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万慕青本就指节分明的手指,现在似乎更瘦了。犹豫了半晌她还是趴在万慕青的耳边和她说了句我在。
睡梦中的人,似乎真的听到了,刚刚还在喃喃低语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呼吸逐渐平稳,紧皱的眉头也松开。
万兴贤再不想出去也不得不走,谁让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就知道挂着这个女人。爱情真能当药吃?
看着万兴贤气呼呼的出门,穆杉将凳子往前挪了挪。贴着万慕青的耳朵低语,“万慕青,你什么时候会醒,我有好多话想要问你。想问你和肖松到底什么关系?想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想问你为什么除夕夜明明去看了又不出来?想问你为什么现在会躺在这里?我还想问你~现在还喜欢我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叫我的名字!万慕青你到底是有多坏,什么都不和我解释,就躺在这里装可怜!”
穆杉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打湿了万慕青的枕头。
穆杉想要伸手摸摸万慕青的脸颊,却发现万慕青的眼角也有泪痕。
穆杉以为万慕青已经醒了。
连忙叫了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和测试,最后医生给出的结果是,只是某些应激反应。
不过建议穆杉和万慕青多待在一起,这样也许病人会苏醒的更快。病人已经昏迷三天。
按照一般情况,再迟今天也应该转醒。
但显然现在效果很不理想。
医生叮嘱的时候万兴贤就站在旁边,再不情愿,也不能拿女儿的命开玩笑。万兴贤不情不愿的甩了句,你今天晚上留下照顾她,便甩着袖子离开了。
“你回来了女儿自己在医院怎么行?”吴雅丽看着面色铁青的万兴贤一时摸不到头绪。
“她有一个朋友过去看她正好照顾她。”万兴贤抬头瞥了眼妻子,神情复杂,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慕青的朋友?吴雅丽不解的问是谁?
万兴贤只回了一个“穆杉。”
在万慕青这次生病之前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个万慕青生病以后她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
上次她问万兴贤穆杉是谁的时候,被他搪塞过去,她就给忘了。再看今天万兴贤的面色,怎么想怎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