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啸叫了不知多久,薄司译在她耳边烈着声说:“要刮台风了。”
他们像午夜梦回里无法分离的情人,像雨伞不能离开雨天,薄司译怕秦湄不舒服,把她横抱到臂弯上托着。
秦湄被他带回了卧室,秦湄扯来被子裹在身上,薄司译一直看她搂着被子缩在床角。
他背过身去收拾自己的残局,后背像一面高大的墙,房里没有开灯,他兀自靠在床头躺下,侧眸看她:“分我点被子。”
“你冷什么?”
薄司译长手朝她招了招,说:“过来,我搂着你睡。”
她好像没有可以依仗的东西了,她什么都给了薄司译。
越想,她就越低下头,脸埋进了被子里,缩成一道蛹。
薄司译侧眸看她的纤薄的身影,恍惚微微耸动着,眉头微凝,坐直身朝她靠近,秦湄就条件反射地缩了下,他低声问:“怎么了?”
呜呜咽咽地嘤,薄司译低头去扶她的脸,四目在夜里相视,窗外的风掠来,秦湄眼睛水淋淋地看他:“薄司译,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幽深的瞳仁蓦地掠过怔然。
多愁的少女心事漫延,他喉结滚了滚,哑声道:“我原本也两手空空,可你说我像夏天的云,那你现在有感觉云罩住你么?”
秦湄心尖被他叩响了下,酸涩地望着他,“你为什么不去看我的演出?”
她也两手空空了,张开手心给他看她藏着的不安。
薄司译过来抱她,掀了被子,让
她贴在他怀里,像安抚小幼兽一样舔她的脸,心脏贴着她的心跳落:“我第一次见你跳舞是在溪屿,那天你穿着红裙子在小孩中间跳了起来,我就站在二楼的窗户下,当时我在想,我捡到了一朵玫瑰,可她好像不属于我。”
秦湄愣愣地看着他,眉心蹙紧。
“我不敢看,我怕我配不上你。”
“司译……”
她忽然张了张唇,眼眶水雾泛起,“你在骗我……”
他这种人那么骄傲,怎么会觉得配不上。
“是那时候开始吗?”
薄司译没有任何掩饰的初心,他说:“是。”
秦湄泪水溢在眼尾,心底晃荡着他说的:是。
“司译……我……我不知道你那时……”
她一听见他心脏强有力地律动,她在此间完整地说了句话:“笨蛋,光鲜亮丽的我不喜欢,偏偏对落魄潦倒的我钟情……”
说完之后,她自己便又泣不成声,薄司译低头单手捧她的脸,问道:“你现在还觉得给了我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么?”
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