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恶心周夏栀这样的存在。
一个继女,无痛衔接享受着人家积累的资本,躺在别人尸体上吸血,轻而易举地获得自己原本不可能拥有的权利与资源,竟然还踩到她们头上来。
“你一会儿回去不要再提,尽量配合她们说话就行。”陆洋洋再三叮嘱,“阿姨说了让你跟钱筱筱搞好关系,好不容易拿到的机会,你可别搞砸了。”
“嗯,我明白的。”虽然她不太理解,但林荔知道陆洋洋是为她好,乖乖应下,再回到卡座的时候她们已经换了话题。
***
二楼包间。
孟泉说赵松果还得一会儿才能来让她们先吃,初央早就饿了,一边听孟泉念叨一边吃饭。
巴黎没什么正宗中餐,六年下来,初央就没吃过一顿合心意的饭菜,菜刚端上来她就开始忍不住分泌口水。
一盘清蒸鱼,还散着热气,初央慢条斯理拆着鱼,鱼肉滑嫩,味道鲜甜,火候刚刚好。
“以前她们可不这样,每次出去玩都吵着闹着要我递邀请函,今天是周五!周五晚上不出来嗨能有什么事!松果儿还是个加班的社畜都说要来玩!什么意思嘛!”
初央把一条鱼正反两面拆干抹净,只剩下一条干干净净的鱼骨平躺在白色瓷盘上,鱼上原本的葱丝被扒拉到鱼骨两侧,盘中乍一看像是棺材,鱼骨正是尸体,两侧的葱花则是尸体旁边的鲜花,有种莫名的美感。
“艺术啊!”孟泉大惊,赶紧掏出手机拍照留恋。
赵松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孟泉撅着屁股拍菜的场景。
“松果!来看看咱爹的作品!”
赵松果先把沉重的包放到边上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坐下,眼下青黑明显,仿佛跟初央一样刚飞完十一个小时,拿起筷子跟初央和孟泉打了招呼就开始干饭。
餐桌上除了精力旺盛的孟泉掌管话题,她俩主打的就是一个干饭。
孟泉不太饿,干脆给她们夹菜投喂。
“咱松果儿又瘦了,来吃点肉,这大牛骨头老好吃了。”
赵松果直接上手抓着吃,肚子半饱才有精力唠嗑,“我那杀千刀的领导今天又诈尸了,加班加到现在,他一定是没有性生活吧,不然不可能晚上十一点还工作。”
赵松果也是她俩的学妹,比她们小两届,学的法学,两年前保研留在本校,现在研二在导师熟人律所实习,是导师朋友的狗腿子一枚,拿着三位数的月薪任劳任怨服务领导。
大学毕业赵松果去法国旅行,初央领着她玩了一圈,那时候两人关系就挺不错,之后初央在巴黎,她回国,始终保持着线上交流。
初央在国内的人脉基本上断了个干净,毕竟是六年,没有来往的漫长时间,再好的关系也会消磨,现在她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孟泉跟赵松果了。
“你在哪个律所工作?”初央问道。
“新云,”赵松果说,“导师的朋友,我怀疑我只是导师还人情输送到事务所的免费劳力。”
“不用怀疑。”初央吃饱了,靠在椅子上尝了口酒。
大概是食欲得到了满足,她的脸色也好了很多,面上红润起来,慵懒靠在木椅子上,眉眼带着笑意,看上去,和蔼可亲。
“谢谢安慰,我觉得更心酸了呢。”赵松果啃着骨头。
“你对陈玉林这个名字有印象吗?”初央看向赵松果。
“陈玉林?陈玉林律师事务所?”赵松果回忆了下,“我导师应该认识吧,听说是我们学校的,我看看校友群。”
她擦擦手拿出手机,翻了会儿,“找到了,要我帮你联系一下么?”
“好呀。”
“你找律师干嘛?要打官司么?”孟泉一脸天真无邪。
“没事,玩儿去吧。”
孟泉不乐意了,凑过来拉着她胳膊撒娇:“爹跟我讲一讲嘛,是不是要干那对母女了?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我最近可是查了好久周夏栀……”
“查她干嘛?”初央怜爱地揉揉她脑袋,“本来脑子就小,不够使,别费心了。”
孟泉:“……”
赵松果终于吃饱了,放下最后一块牛骨头,满足地摸了摸小肚子,撑得毫无形象靠在椅子上,“哦对了,我大学舍友跟周夏栀是高中同学,需要我帮忙问问吗?”
“好啊!高中同学爆的黑料多带劲啊!赶紧滴赶紧滴!”孟泉噌地一下激动起来。
初央真心疑惑了,“你们为什么对周夏栀这么感兴趣?”
孟泉跟赵松果同时抬头看向她,两人脸上表情出奇的一致,是一种欲说还休的欲言又止,眼神明显朝某个暧昧的方向发展,大概意思是: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嗯?”初央诚心提问,“说说你们的看法。”
“央儿啊,虽然你是我名义上的亲爹,但是吧,就算是亲爹也接受不了被人插足婚姻横刀夺爱,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沈扶南那小子确实有几分姿色……”
赵松果深以为然地点头,小圆脸上上下下,诚恳地试图用并不明显的下巴磕自己的锁骨。
“我像是那种为了抢男人失去理智的人?”
“当初你可是为了沈扶南甩了谢简一,那可是谢简一!”赵松果语气充满了谴责。
那可是她当年亲眼磕的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