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你个毒妇!又打孩子,你会不得好死的!”
“李翠花,你又虐待孩子,凌相公回来不得扒了你的皮!”
“啧,扒什么皮?你没听刘寡妇说吗?人家技术好,将她男人伺候得欲仙欲死的,人哪舍得扒她皮?要扒也是扒衣服。”
“咯咯咯咯……”
拂云:……
奶奶个熊,她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招谁惹谁了?
李家村也不临海,咋会有这么多心胸开阔管得宽的人?
“你们是母鸡么?大清早在我家墙头咯咯咯乱叫。”拂云凌厉的眼扫视过去。
叫得最响亮的母鸡,阿不,圣母,绿着脸指责道:“李翠花,你不光心毒还嘴毒,上天有好生之德……”
“滚!”拂云抄起瓢舀了一瓢洗澡水就朝墙头泼去:“别在这没屁烂格愣嗓子!”
恶灵瞬间退散。
凌雪倒是不哭了,撇着嘴,眼眶还吊着晶莹的泪珠。眼一眨,泪水就出来了。
拂云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捏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装起柔弱来。
“梳个头你要哭,洗个澡你也要哭,你是不是觉得叫你洗头洗澡是虐待你?你瞧瞧那些人是怎么对我的?你觉着委屈,我比你还委屈!可你见我哭了吗?”
凌雪咬着嘴唇,扑闪闪的大眼看着拂云,点了点头。
“……”
好脾气耗光了。
拂云将瓢扔进盆里,睖向凌雪,“自己洗,老娘不伺候了。”
她这一说,小丫头嘟嘟的小嘴一瘪,又要哭了。
凌景急忙从屋里跑出来,“小雪,哥哥帮你洗。”
拂云无力扶额,“回屋去,你是男孩子,不能帮女孩子洗澡,男女有别知道吗?”
孩子虽小,可一个四岁,一个六岁,还是需要注意隐私。
凌景缩了缩脖子道:“以往都是我和爹爹帮妹妹洗的。”
拂云深深呼了一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拂云想回房平复一下暴躁的脾气,却晃眼看到凌景手上拿着的玩意,她登时惊掉了下巴。
再看凌雪在盆里颤抖的小身板,拂云嘴角直抽抽,“阿景,你手里那个,是准备干嘛用?”
“搓澡,爹爹说,这个搓得干净。”
拂云:……
干净,确实干净,可给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洗澡,用丝瓜瓤搓真的合适吗!
还是崭新的!
仅次于钢丝球的存在!
拂云怀疑,凌寒舟或许不是孩子亲爹。
别家是娃是坑爹,他这个爹是坑娃!
小姑娘的皮肤,能跟他们那种角质层比墙皮厚的老爷们儿比吗?
“拿走拿走。”拂云无力地摆手,“咱们小姑娘不能用那么糙的东西,咱有帕子。”
难怪小丫头叫破喉咙都不愿洗澡!
换她她也不愿意啊!
拂云终是无奈蹲下,拿起帕子,温柔地给凌雪擦洗起来。
一开始触碰到小丫头时,她抖得很厉害。
可并没有记忆中的疼痛,柔软而温暖的帕子,擦在身上,舒服极了。
凌雪渐渐止住颤抖,坐在盆里玩起水来。
凌景拿着崭新的丝瓜瓤,站在太阳底下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又有些钦羡。
“阿景,妹妹洗澡你不能看。你先进屋去,妹妹洗好了我再帮你洗。”
凌景呆呆愣愣地看向拂云,她眼角含笑,白皙修长的手指给凌雪搓着后背,声音如这和煦的阳光一般温柔。
“小丫头,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娘我这辈子,还未伺候过任何人。”
“嘻嘻~”凌雪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