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唇瓣一張一合,微微上翹的唇豐澤誘人,勾的人想採擷。
他看向瑟縮又強撐著同他說話的丫鬟,不容拒絕道:「同你家小姐來玉清築,今日事忙,湯藥已熬好了,用了後再送你家小姐回去。」
南棲只覺在雲端飄,被人抱在懷中,又香又暖。
絲毫不知入了狼窩逃不得。
飄了許久,最後坐在軟塌上。
目光所及是壁上掛著的一幅西風烈馬圖,一樽巨大的白玉屏風後頭,隱隱約約看見床榻上青色的帷幔。
不是她的院子,也不是她的廂房。
南棲靜了下來,乖乖地坐於鋪了藏青色團花紋絨毯的軟塌上。
屋內許是生了地龍,一進來便感受到與外頭截然不同的融融暖意。
她飲了酒,本就不冷,這會兒兩靨泛起些潮紅。
白嫩嫩青蔥樣的指尖扯開衣襟前繫著的外氅衣帶子,卻將垂落於身前的青絲纏繞進去。
白色的緞帶同青絲越纏越緊。
瓊鼻上冒出些汗珠,逶迤上揚的眼尾因著急被泅紅。
她實在沒法子了,尋了一遭,尋到坐於八仙梨木桌的蕭衍前,期艾著求道:「表哥,南棲難受,求表哥幫我。」
霧蒙蒙的烏黑瞳仁氤氳著水汽,纖長卷翹的睫羽被淚水打濕。
同初見那日他在觀月樓頂見到她被欺負時一樣,梨花帶雨惹人憐。
似乎,她總是能牽動起他的心緒。
蕭衍垂眸,眉睫輕斂,墨色滾金邊大袖垂落,露出郎君膚質極好,指節修長有力的大掌。
他沒有忘記,今夜為何要待她來此。
終究是不願委屈了自個。
那張清冷的容顏上勾起抹笑,就那般不遠不近地坐在太師椅上,不說幫還是不幫。
室內靜謐,隱隱約約可聞姑娘家低低的啜泣聲。她的身上除了那股瓊花香,還沾染了青澀梅子酒的甜味。
白如玉有力的指節挑起她的下頷,漆眸微眯問道:「你可知,某是誰?在府上你有三位表哥。」未待蕭衍說完,南棲已無師自通攥住那手掌,瀲灩的桃花眸水汪汪。
將細膩白淨未施粉黛的面頰貼了上去喚了聲:「衍哥哥」
似是還低低的聽見她若有若無道:「衍哥哥,南棲心悅你。」
漆眸內縈繞著的情緒愈發變濃,手掌順著嬌靨磨礪而下,終是停在那與青絲纏繞在一起的系帶上。
他琢磨著這話,看向醉眼迷離的小女子,覺得自己叫她騙了。
雖是騙,但今夜不知為何就甘之如飴。
「公子,醒酒湯和湯藥都熬好了,可要現在端上來?」門外傳來小廝叩門聲。
得了允後,青衣小廝低垂著頭,目不斜視將檀木托盤擺在屋子正中的桌案上便匆匆告退。
餘光隱約瞥見軟塌旁搭著女娘子的外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