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覃对“能喝”的理解很正确。林林总总下去好几杯,白子逸这会反应灵敏,思维清晰,走路稳当得能上t台。
就是比平常兴奋了点话多了点还……爱撒娇了一点点。
505的楼底下,告别的话说个遍。
等“晚安”“好好睡觉”也说够了,白子逸鼓鼓腮帮子,又指指自己家窗口,像给小朋友交待什么事似的一个字一个字蹦:“盲盒,别忘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来都……”
顿了顿,他晃晃头,“不行,晚上来。一定要晚上来。”
这怕是只有死人才能不好奇。
路行舟不免有些好笑,“你到底要给我什么啊?”
“不告诉你。”白子逸哼哼两声,翘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要来找我,拉勾。”
路行舟顺他意拉钩上吊。
白子逸满意了,转身往门洞里去。刚要拐上楼,他又回头走到入口处,懒懒的,半边肩膀靠在铝制单元门上。
“路行舟。”
是那种软绵的、容易让人误会他在……求抱抱的语气。
路行舟呆了呆,还没问“怎么了”,这人就笑嘻嘻再三强调:“记得要来找我。”
这状态……可能还是有丢丢醉了。
路行舟不自觉就拖起了嗓子,他催着白子逸快上去,甚至带了点哄人的意味。
白子逸很受用,听话上去了。然后就上演了一出鬼打墙。
二楼灯亮,白子逸扒在老式建筑的镂空墙上,朝下招手。接着是极力压低音量的“记得找我”。
在四楼又来了一次。
等路行舟听到五楼开门关门,要走的时候,微信里还弹来了一条——
记!得!来!找!我!
好像在嫌刚刚不能大声喊一样。
以为已经过去的酒劲打道回府,这下不只是意识,路行舟感觉连他的心,都开始飘忽忽。
无奈,但不影响他有耐心,重要的事说三遍地回复着“知道啦”,路行舟像踩在云里一般回了屋。
心情格外明媚,以至于在客厅看到静坐的肖凡,路行舟还扬着一张真挚的笑脸。
“几点了还不睡?”
路行舟脱口就问,问完才发现客厅黑乎乎的,只有电视在闪。肖凡面目忽明忽暗,神情有些冷淡。他盯着在播放的广告,反问的字里行间倒是一股呛呛的味道。
“几点了你才回来?快一点了你不知道吗?”
这一晚上被白子逸降低了敏感,加之乙醇可以暂时封闭一些难以言说的内心深处,路行舟这一瞬只看到了以前总为着点鸡毛蒜皮和他拌嘴的那个肖凡。
“怎么了?”路行舟抬手打开顶灯,他撑着单人座椅背观察长沙发上肖凡的表情,“和田橙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