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就是……就是……”
白子逸不知道怎么说,老实交待又很不吉利,支支吾吾着,他在医院生出的那点异样便收到了印证。
手机铃声在深夜显得嘈杂,姜平平打来的。
“舟舟。”电话里,姜平平有些发颤地喊了喊许久未再叫过的称呼。
一怔,须臾沉默,路行舟嗯了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外婆……”
路行舟的瞳孔渐渐扩张,姜平平哽咽着,再也隐藏不住任何哭泣。
“外婆走了舟舟,外婆走了。”
葬礼
一个月前回魔都那次,路行舟去外婆家探望过。可那时外婆不在,打电话过去询问,那端老太太还声音有劲地告诉他她在和朋友周边游。
一个月后路行舟才知道,那天的外婆都住院一周了。起初是因为摔了一跤,后来各种老年病一起爆发,加上长期卧床导致肺栓塞……
几度抢救,肖凡接到姜平平电话之前,外婆已经意识迷糊濒临大限,完全是拖着一口气在等路行舟。
回光返照,白子逸的敏感没有出现偏差。
赶到医院,路行舟直接进了病房。外面走廊一片死寂,在电话里听上去快要崩溃的姜平平,此刻正抓着手机在备忘录上写之后要做的事。
没有眼泪。
白子逸没有再看到姜平平的眼泪,他只看到间或停下敲字的手指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远远站了会,他管护士要了纸杯。
接上热水,他将纸杯递到姜平平眼下。坐着的人顿顿,头都没抬,只是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白子逸鼓鼓腮帮子,也往旁边跨一步,继续递水。
“您嘴都干起皮了,喝点呗?”
不理人。
白子逸干脆将杯子塞进姜平平手里,“喝吧喝吧,不然您想骂我都没唾沫星子淹我。”
姜平平终于看了他一眼,瞬间犯怂,白子逸默默站回原处。不一会儿,病房门开了。
遗传吧,路行舟脸上也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眼底那点红更像是因为困倦。忍不住,白子逸还是凑了过去。
下意识将白子逸挡在身后,路行舟悄悄握住白子逸,感受到手心在回传力量,他低哑着和姜平平说了话。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姜平平没回复,半晌才冒出的言辞有些无情:“我会处理剩下的事,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随时都可以走。”
白子逸没想到姜平平会这么说,而路行舟根本不像以前沟通一失败就只会垂下肩沉默,白子逸甚至分辨出了他微微的愠怒。
“那不只是您的亲人。”路行舟脱口道。
相当怕在这种时候俩人再添矛盾,白子逸迅速拉拉路行舟。沉静须臾,路行舟被拉没了那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