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都欠卷毛一个谢谢。
想着一会如何开口,离卷毛差不多还有一米的地方,男生抓耳挠腮的解释和白人姑娘异常浓烈的爱尔兰口音在路行舟耳朵里打起架。
清晰且流畅,卷毛居然操着一口纯正的英音。
路行舟不由顿住了脚步。不是说……
“喝点什么帅哥?”大胡子老板看到他了,扬了扬手,“这儿有酒水单。”
卷毛闻言回过了头。
比那天隔着院子看得更清晰,刹那的意外后,卷毛缓缓笑弯了眼。
暖哄哄的,像黑熊精小心碰他手心的舌尖。
卷毛甩下交流不通的人,径直向他跨出一步。
而本想过来解围的路行舟一下不知道应该干嘛了,他盯住卷毛明亮的、浅棕色的瞳仁,眉头一皱,情商一低。
“不是说……英文不好?”
白子逸和狗和鞋
关于“英文不好”,卷毛是这样解释的:
老妈是本地姑娘,老爹是英国人,小时候两家六口一块给他把屎把尿直到上小学,所以自带双语系统。小学三四年级,被选中参加什么口语比赛,结果因为混血被家长会投诉,导致从此很讨厌英文这门课……
“反正就是能听说,但读写很差。差到得上补习班,高考都差点不及格……那天见到你一紧张就嘴瓢……”
紧张?看来是真把人吓到了。
路行舟想着,不远处大胡子嚎了一嘴:“小白!老外要走啦!”
卷毛充耳不闻,只是继续看着路行舟,言辞恳切:“都是真的,我绝对不骗你。不真天打五雷轰。”
倒也不至于,何况听着也不算很扯。路行舟点点头表示自己信了,又问:“我帮你?她们好像很急。”
大胡子不胜其烦地催了又催,催得卷毛不好意思,将路行舟领了过去。
事实证明,不管英文好不好,攻克加密的爱尔兰乡土口音就是极其艰巨。
无法,路行舟管大胡子要了纸笔,示意红发姐姐写了第一行。
“她问有没有推荐的。”路行舟说。
“呢个咯。”大胡子点点菜单上某一行,然后对路行舟低语:“这个最贵。”
“癫啊雷?人哋女仔嚟嘅,醉咗点算呐?”
“饮酒喔大佬,唔醉饮咩酒嗟?”
卷毛莫名其妙和大胡子飙起了粤语,路行舟瞥了瞥他,又瞥了瞥车内,这才发现西早饮嘢是个鸡尾酒摊。
怎么感觉每次碰到卷毛,事情就会发展得很玄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