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等你一起洗。”
周安吉闻言后也没说什么过多的话去催他,就开始专心致志地查文献,然后敲字。
苏和额乐倚在他旁边,手里的诗集翻了几十页,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周安吉才结束手里的工作,把文件给张守清发了过去。
邮件发送成功的声音响了一下,周安吉这才放松下来,往后瘫在了椅背上。
他脸上没什么笑容,侧着头安静地盯着苏和额乐把手里的这篇诗看完,直到对方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时,才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本来挺开心的一天。”
苏和额乐把书随手放在餐桌上,学着他的样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隔着不远的距离笑眯眯地看着他:“如果咱俩学的是一个专业,这事儿我还能帮帮你。”
周安吉被哄得笑了一声:“我的导师来压榨我,然后我再来压榨你,是吗?”
苏和额乐的眼尾向上扬着,隔着很近的距离,他眼睛旁边那些细小纹路的走向都被周安吉看在眼里。
于是又自言自语道:“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都是我的。”
周安吉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头,又顺势往下,略过人中,点在他的嘴唇上:“下次如果有什么可以压榨你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压榨你,把你榨干净才好。”
“你现在就有个机会。”苏和额乐笑得更厉害了,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握在手里,“今晚还没结束,想不想再做点什么快乐的事?”
“啊?”周安吉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苏和额乐是在指代什么,“我刚刚费尽心思写东西的时候,原来你就在谋划这个事儿啊。”
“手里的书看得这么认真,原来都是装的。”
苏和额乐噙着笑意点了点头,没否认:“是,我思想不单纯。”
这晚周安吉还穿着蒙古袍,也没脱,就任由苏和额乐的手掀开了袍子的下摆。
他的手很烫,手里的的东西也很烫。
两人今天穿着蒙古袍在草地上坐过,此时此刻也不好穿着脏衣服到床上去翻滚。
后来俩人抱着抱着就进了浴室,换洗衣服这些早就被苏和额乐拿进去了。
进了浴室之后,蒙古袍也没马上就脱。
苏和额乐把周安吉按在浴室的墙上,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磕着,另一只手的手臂上还搭着周安吉蒙古袍的下摆。
裤子落了半截,堪堪挂在大腿上,周安吉必须要把两条腿绷得很紧,才能让宽松的裤子不会一股脑儿地掉下去堆在脚踝上。
他跟自己较着劲,用力维持着一点本没有必要存在的矜持。
不过这倒是更方便了苏和额乐的动作,任由对方对他撒欢儿。
苏和额乐的嘴唇在他的嘴角吻了几下,接着又沿着下颌线的弧度移到脖子上。
周安吉的脖子被支配得高高昂起,苏和额乐的牙齿轻轻捻着那一处的皮肉,咬出了一两处齿印,又留下了两三点红痕。
手上的动作仍没有停。
周安吉此时此刻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苏和额乐的手掌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其他的。
这时,周安吉喘着粗气把脑袋搁在苏和额乐的肩膀上,才后知后觉地学着苏和额乐的动作去帮他。
阿乐在这样的时候不爱说话,周安吉上次就发现了,如果不是他知道对方这时候的心情明明快乐到了极点,甚至可能会被对方凶巴巴的眼神唬住。
苏和额乐任由周安吉动作完,然后就抓住他的手重新环上了自己的肩膀。
他从后面一圈一圈地揉着周安吉后背上的腰窝,倚在对方耳边说:“你今晚写申报表辛苦,我来犒劳你。”
作者有话说
1、“我绝不罕有”:出自歌曲《富士山下》。
乌兰巴托的夜
这晚周安吉被半抱着趴在苏和额乐的肩膀上晃了好久,才堪堪把这一天累积下来的疲劳消耗掉。
苏和额乐也累,动手的人比不动手的人更累一些。
两人完事之后,还贴着卫生间里被身体烘烤得不太冰凉的墙面,靠在一起抱了一会儿才踏进淋浴间。
后来的流程还是和之前的每天晚上一样,他们俩相互动手给对方把衣服脱了,两套蓝色的蒙古袍被放在玻璃门外的脏衣篓里。
温水从头顶的花洒淋下来的时候,周安吉舒服得叹了口气,仿佛一身的疲惫都被洗掉了。
苏和额乐抬手把花洒取下来,把两人的身体和头发都淋湿了,才眯着被水糊住的眼睛轻车熟路地够到了一旁的沐浴露,挤了两泵往周安吉身上抹。
苏和额乐用的沐浴露是无香的。
而周安吉一开始从北京到内蒙古来的时候,估摸着要住一段时间,也特意往行李箱里塞了一瓶用惯的沐浴露,是淡淡的柠檬香。
后来住到苏和额乐的蒙古包之后,就把自己的沐浴露拿出来,摆在了浴室的置物架上,那瓶无香沐浴露的旁边。
苏和额乐不止一次在晚上洗完澡后跟他说过,说他身上很香。
周安吉一开始不太确定这是句夸赞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有的对味道敏感的人,是不太习惯身边老是出现莫名其妙的香味的。
所以对方一说他就会跟着问,你喜欢吗?
苏和额乐会点着头,说喜欢。
他是真的喜欢。
后来两人在一起后,苏和额乐晚上抱着他睡觉,老是爱把脑袋往他肩窝的地方拱,把鼻头凑在他颈部跳动的动脉处,哼哼唧唧地说他身上很香,怎么闻也闻不够。
再后来两人每晚一起洗澡,互相给对方抹沐浴露的时候,也就不分什么你的味道还是我的味道了,常常是手里摸到了哪一瓶就挤哪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