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走回魏泽面前。
“先喝杯茶,消消火,你看你,恁大的脾气,怪唬人的。”
男人仍是不理她,也懒得看她。
魏泽这人脾气大,性子执拗起来,甚至有些阴毒,千万不要惹到他,他心情好时,你觉得他好说话,心情不好时,谁都得避着点,这个时候,没人敢在他跟前,除了一人。
禾草抿着嘴笑:“你不喝,我喝了。”
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魏泽这才从她手中拿过茶杯,仰头喝了。
禾草拉着他的手,慢慢带他坐到床榻边:“夜里寒凉,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我光着脚玩水,那眉都皱到一起了,如今他自己却赤剌剌着脚踩在地上。”
魏泽十指交叉扣住她的手:“你别闹我,我心里正烦。”
禾草就不说话了,只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把玩他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魏泽吻了吻她的头:“不许那妇人再进这个院子,若不是因为秋小子,一棍子打她出去。”
“好,听你的。”
“旺儿也是邪了,越大越管不住,我看他是不想在我身边待的,不如就此打发出去。”
来旺在外面听见,直直就跪在了院子里,平日里嘻嘻笑笑的,愣是瘪了嘴,红了眼晴。
禾草见哄他不住,干脆甩了他的手,也有些来气:“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这么个强人,他还不是跟你学的。”
魏泽忙把她的手反握住,只是那脸仍是冷着。
禾草缓下声:“你别气,我知道你在气我,不过是拿他们做筏子,我来的时候,路上碰到匪贼,多亏了他护着,你不赏还罚?”
“不是在气你……”魏泽叹道。
禾草还不知道他?于是凑到魏泽嘴边,亲了亲:“还气不气?”
魏泽勾起嘴角,一声不言语了。
禾草从屋内出来,见来旺耷拉着肩,仍跪在院中。
来旺见禾草出来,膝行上前,小心问道:“姨娘,我是不是完了?”
禾草笑道:“旺哥儿,你是贪玩了些,不怪他吼你。”
“是,是,是,不会再出现这个错儿了。”
“行了,他睡了,没再说什么。”禾草说罢,回了自己房间。
来旺心道,以后一定要尽心伺候禾姨娘,关键时候,这位可是免死金牌。
之后几日,茹梦娘想要进这边院子都被拦了回去,心中暗恨,见在魏泽身上讨不了便宜,退而求其次,又打起魏秋的主意。
那个小将军年轻,本就对自己心怀感激,想要有个什么也容易,她现在只等他回了。
这日,魏秋刚翻身下马,就见一女人从门里出来,那女子他上一次见过。
魏秋到院中见过禾草,便问起来:“府中又来新人了?”
禾草想了一下:“你是说王医女?”
“王医女?”
“是,我将她请入府中常驻。”
魏秋“哦”了一声,医女什么的,他不认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魏秋从禾草院子出来,回了自己院子,让人备了热水洗澡,军营条件有限,虽说行军在外不讲究那些,但到底是金贵养大的公子哥儿,十天半个月不洗澡,已经是他的极限。
全身洗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外面下人通传,说茹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