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钱包在空中炸开了花。
各色各样的钱币化作了纸花,其中夹杂几张护照的碎片,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好像下了一场春雪,也有点像婚礼上的彩花。
有几张纸花落到丰霆的头上,又轻飘飘落到他高挺的鼻梁上,这艳丽美好的场景,令沈宝寅恍然觉得,丰霆真像一个新郎。
但没有这么平静冷漠的新郎。
沈宝寅把枪下移,隔着雪花一般的纸片雨,雾里看花地微笑着命令:“好了,去告诉唐麟吧,你无法出差了。上车,我们回家。”
第98章清清楚楚只得我们(1)
沈宝寅气喘吁吁,白皙的鼻尖和嘴唇摩挲得通红,脑袋一上一下,像凫水似的,伏在一处温热的肌肤上,耸动着。
大概几分钟后,沈宝寅呜咽了一声,像是被口水呛到,猛然咳嗽着抬起头。
他边抬手捂着嘴巴,边倾身伸手到床头柜去拿纸巾,单薄白皙的肩膀和背脊微微佝偻着,时不时的咳嗽令他的脊柱线条愈加明显,有种莹润却不堪一折的美丽。
他憋着一口气,可是咳得太厉害,刚拿到纸巾,没有忍住,喉头抑制不住地滚动了一下,口腔里含了很多的水似的,咕咚,咽了下去。
他跪坐在床沿,呆了一呆,因为那苦涩的味道。
几秒钟后,他默默擦了擦嘴巴,又回到床中央。
“我讲过,做这种事情,你不会开心。”双手双足都被绑在床四脚的男人,这时凉凉地开了口,因为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亲密接触,他沟壑深刻的腹肌起伏得十分厉害,如果听不见他刚刚出的略带嘲讽的话语,光看他的神情和身体,还以为他仍在回味失神呢。
沈宝寅不满地抬起头看过去,道:“但你不是很爽吗?”
丰霆一时没有反驳,扭开了头。
沈宝寅伸手摸了摸他小腹上紧实的肌肉,小声地道:“你以前总是只顾着让我高兴,现在我让你高兴一次,也没什么。我愿意。”
丰霆的喉结难耐地滑动了一下。
“好了,差不多了。”其实也没做什么,可是沈宝寅好像完成了什么大工程似的,语气十分地欣喜骄傲。说完,他抬手把过长的头捋到了耳后,有种要干什么宏图霸业的架势。
确实也该隆重地做一场了,他把丰霆软禁在自己的公寓里差不多一个礼拜,加上之前闹分手的时间,林林总总算起来,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未上过床。
丰霆不作声,也不看他,径自烦倦隐忍地闭着眼,挺直的鼻梁和紧绷的下颌形成一条锋利曲折的漂亮线条。
沈宝寅不由得来气,这个家伙,看他脸色,好像不情不愿,可是身体倒是诚实得很。
忍不住的,他道:“你对我摆什么脸色?你看你这个样子,那么多,呛死我了。我不帮你,你要憋到什么时候?”
大概也为身体不听自己指挥而感到屈辱吧,丰霆扭过脸来,面无表情讲了句:“我一个多月没同人上过床,你就是丑得不堪入目我也会有反应。”
沈宝寅又呆了一呆,丰霆并不是在向他解释,甚至像是在嘲笑他,可确实又有点解释的意思。
不管怎样,得知丰霆在他们吵架后依旧地守身如玉,他难免得意了一下。
左顾右盼一阵,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些羞涩,好半晌,两只手扶在丰霆宽阔肩头,深呼吸一口气,有些费劲地,把丰霆由半倚靠的坐姿摆弄成了仰躺的姿势。
两个人同时陷入柔软的被窝上,丰霆吃了一惊,大概是预料到了沈宝寅将要做的事情,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下意识曲起手肘,撑住床面想坐起来,无奈手腕被牢牢绑在床头,他实在逃不开。
这一个礼拜,沈宝寅只是不准他出门而已,并不怎么来见他,甚至给了他电脑和电话办公。似乎除了不准他离开,沈宝寅对他的社会活动并无兴趣。
第一天,他十分焦头烂额,先是同陈小姐致电道歉,那日把她丢在去机场的路上就离开,实在是太过分。陈小姐倒也没生气,反而还担忧他,问他情况如何。他只能强撑精神,说只是兄弟拌嘴,吓到她不好意思。
陈小姐明显不相信,但没追问,只跟他讲,出差推迟两周。除了他,她不觉得其他人可以帮助她完成本次收购。假如他退出这个项目,她会另寻他人。
丰霆感到头疼,也有些敬佩她的胆大,都被持枪威胁过一次,还想和他这个危险人物一道走。